姜容音的口中滿是血腥的味道,唇齒的血是姜昀手上的。
他不在乎自己手上的傷,反而是用指腹溫柔地替她擦拭干凈唇角的血。
“性子還是這么倔。”
姜昀勾唇淺笑,壓著姜容音的手也松開。
“向明,帶她下去吧。”
那把匕首被姜昀彎腰撿起,重新放到了姜容音的腰間。
他不怕姜容音的手中有武器,也有把握她殺不了自己。
更甚者,姜昀一點兒也不在乎姜容音對他的感情。
反正她忘得徹徹底底,心也留不住,只要人就好了。
他們是注定要永永遠遠在一起的。
姜容音被向明扶著重新送回了營帳,手上的傷疼的她流出眼淚。
可她卻只能感覺到巨大的絕望籠罩著自己。
在這世上,想要從姜昀的手中逃脫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還真是要不死不休。
那名負責傳信的侍女,自然是被姜昀亂棍打死丟出去了。
姜昀對待密探,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晚些時候,沙雪雁便來了這里看望姜容音。
“阿音姐姐,你,你怎么樣?還好嗎?”
她是偷偷來的,看著姜容音下垂的手,上前摸了下:“是骨頭錯位了,你忍著點兒。”
要不是沙雪雁剛剛出來拿東西時,看到了被向明扶著的姜容音。
恐怕姜容音今日就得生生受著這痛苦了。
她扶著姜容音的手臂,給她把錯位的骨頭接回去。
姜容音沒忍住驚呼一聲。
“我拿了藥,敷上就好了。”
“剛剛我看殿下離開了,估計今日不會回來了,阿音姐姐不用伺候殿下,傷也能好得更快些。”
沙雪雁露出個寬慰的笑,替姜容音敷上藥,纏上了紗布。
“謝謝你,雪雁。”
“不客氣啦,不過,我以為殿下不會對女人動手呢。”
倒是沒想到,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還有生命危險。
沙雪雁的話說得可愛,姜容音闔眸苦笑。
“殿下不喜歡旁人和我接觸過多,待會兒你離開時,莫要讓人瞧見了。”
聽到這句,沙雪雁啊了一聲:“殿下連這個也要管的嗎?”
當真是獨裁專制得很。
“那我明日再溜進來看你,藥我就放這里了。”
沙雪雁擔憂地站起身,姜容音對著她點頭,表示自己無礙。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有心的,只有姜昀,是沒有心的。
送走沙雪雁,姜容音撐著手站起身。
而姜昀的確如沙雪雁所,今夜沒有回來。
她像是被姜昀徹底遺忘在這里一樣,可姜容音知道,自己也跑不出去。
姜昀費盡心思地教會她,逃不出去的道理,又怎么會給她一個逃脫的機會。
亦或者,他也斷定她如今沒有逃跑的力氣。
姜容音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有些昏沉。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秦時的聲音。
“阿音,你還好嗎?”
聲音是從營帳外傳來,位置剛好對著她床頭。
“你怎么來了?”
“我聽沙雪雁說你的手……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