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看著姜昀,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兒什么。
“蔣大人,你覺得孤的脾氣如何?”
姜昀出聲了一句,被喚作蔣大人的人愣了下,趕忙回道:“殿下脾性自是溫和……”
“眼拙了,還是耳聾了?”
蔣大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姜昀這句。
他語氣淡淡,卻帶著無端的威壓。
聽著姜昀這么說,蔣大人趕忙低頭:“殿下,這話是,何意啊?”
“孤還以為蔣大人為官多年,明白孤的意思呢。”
蔣大人臉色一白,有些琢磨不透姜昀的意思。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像是一句好話。
奈何蔣大人只能裝傻充愣。
“下官愚鈍,不知殿下的意思……”
姜昀面上扯出個嘲諷的笑,出聲道:“去拿炸藥吧。”
有了姜昀這句,蔣大人才松了口氣,帶著姜昀去拿炸藥。
地方距離這里不算太遠,一行人到的時候,有幾人提著燈盞等在外頭。
“大人,炸藥就在里頭。”
聽到這句,蔣大人轉身看向姜昀道:“殿下,您請。”
姜昀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姜容音一起走進去。
不算大的屋子里頭擺放著整齊的炸藥,箱子堆疊在一起,一旁放著防火的東西。
姜昀伸手落在箱子上,從里頭拿出炸藥包看了眼。
“點幾個人,把東西送回到范陽去。”
“是,下官這就去做。”
蔣大人聽著姜昀的吩咐,應聲下來。
不多時,這一層的炸藥便被裝點好。
從這里出去時,姜昀看著剩下幾個蓋著的箱子,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而蔣大人依舊帶著人盡心盡力的裝著箱子,準備今夜就啟程前往范陽。
夜色濃重,休息了一整日的姜昀狀態比起姜容音要好許多。
而姜容音也沒想到,姜昀要趕夜路。
蔣大人瞧著姜昀著急回去,壓下心中喜悅,忙派了幾人一起護送炸藥前往范陽。
姜容音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腦子有些突突的疼。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從一開始,自己就落到了姜昀的陷阱之中。
而這個陷阱將她層層圍住,逃脫不得。
“想什么呢?”
姜昀走過來,伸手揉了揉姜容音的頭,看著她神色冷凝的模樣,出聲問了句。
姜容音搖頭:“可能是沒休息好吧。”
她放在一旁的手,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匕首。
姜昀全當作沒看見,眼中笑意更深,一場好戲即將開演,他的確很期待。
隊伍出發前往范陽,姜容音坐在馬上,仰頭看了一眼今夜的月色。
一彎殘月,不算明亮,隱在烏云之中,好似風雨欲來。
回范陽的路,比來時要好走得多,姜昀抱著姜容音,讓她靠在他懷中休息。
今日的他,待姜容音溫柔得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越是笑,姜容音越覺得心里發毛。
而這種怪異的感覺,在回到范陽后,越發明顯。
他們在豐州,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那位蔣大人給炸藥給的也是十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