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么?”
姜容音聲音染上幾分清冷,轉身重新走回營帳中。
侍女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這才跟上了姜容音的步子。
“九公主不必對奴婢如此防備,奴婢只是來給公主送醒酒的藥丸。”
“范陽的酒沒有那么烈。”
話說完后,侍女將那醒酒藥丸放到了門口的桌子上離開了。
她的話,讓姜容音同剛剛尉遲瑞的話聯系在一起。
‘小心姜昀。’
‘范陽的酒沒有那么烈。’
兩句話在姜容音的腦海中重疊,某根弦好似在這一瞬突然,斷了。
姜昀今晚有事要辦,差人回來告訴姜容音,今夜不用等他了。
姜容音坐在床邊,手邊放著那碗醒酒湯。
她想不通,姜昀灌醉她做什么?
從她嘴里套話?可她喝醉酒后一句話也沒說。
想不通,姜容音暫且將這個疑惑壓下。
腦海中浮現出今日擺在條案上的公文,此時那堆公文已經被人收走了。
只留下硯臺和一支狼毫筆。
想起自己看到的東西,姜容音垂眸。
姜昀的計劃很簡單,修補大壩,疏散百姓。
只是那張都水局的圖紙,讓姜容音卻產生了幾分疑惑。
看樣子,姜昀沒有上報給朝廷的事情,是泄洪。
畢竟如今的烏江河大壩已經承受不住持續上漲的河水。
倘若再下一場雨,后果不堪設想。
泄洪是如今能夠最大程度減少傷亡的辦法了。
可他們沒有炸藥。
不能炸開另一個缺口。
要想引姜昀離開范陽,前往豐州,炸藥或許就是突破口。
將所有事情想明白后,姜容音深吸一口氣,趁著夜色,將這件事告訴那個侍女。
徽之應該在這邊留了人,他們的人,會想辦法引走姜昀的。
能不能引姜昀上不上當,就是徽之要做的了。
侍女聽姜容音說,姜昀需要炸藥,點頭離開。
倒是和之前徽之先生預料的差不多。
范陽容納不了這樣的水,就只能泄洪,將水排到其他地方去。
而范陽是魚米之鄉,炸藥這樣的東西,這里絕對沒有。
姜容音看著侍女離開,眸光染上幾分探究。
她隱瞞了姜昀其他的計劃,但這一件也足夠徽之完成他的事情。
次日,沙治林便來告訴姜昀,說是他們需要的炸藥在豐州。
豐州距離范陽不算太遠,騎馬前去,一來一回也就三日半的距離。
他決定前去。
只是姜昀制止了他。
他要親去豐州,沙治林留在這里穩住局面,盡快將要泄洪地方的百姓安置妥當。
而這次去豐州,姜昀只帶了姜容音一個人,連向明都留在了這里。
姜容音不知道他帶著自己的目的,也只能更加的小心謹慎。
豐州比起范陽,繁華多了,但因為怕范陽的災民涌入豐州,所以這里,城門緊閉。
姜昀穿著一身普通的衣裳,手中拿著沙治林給的令牌,這才進到豐州。
他手中牽著馬匹,帶著姜容音前去尋豐州知州。
“故地重游的感覺如何?”
聽到姜昀這句莫名的話,姜容音有些不明所以。
容家是在豐州,可她小時候就被帶進宮,許多記憶已經十分模糊了。
“我記不清了。”
她輕聲說了句,姜昀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