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是一愣。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姑娘?您……?”
賀景硯聽見這話,表情也是變得極為意外,他幾乎是欣喜若狂的站了起來,又是緊緊的握住了宋熹之的手:
“之之……你在終于……終于準備好接受我了?!是嗎?”
宋熹之點了點頭,眼眸深深地望著他:“從我從太醫院出來,看到你在宮門口等我的那一剎那,我是第一次體會到了幸福的含義。”
吳嬤嬤眼眸都在此刻緊縮了一下,她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卻是緊緊的在宋熹之的臉上搜尋。
宋熹之感受著吳嬤嬤的灼熱的視線,目光里倒是有些茫然:“嬤嬤,您這樣看我做什么?”
“不過明日就要出門了,您記得在收拾包裹的時候,幫我帶上第二個柜子上方放著的第五冊話本子,我想要帶到路上看。”
吳嬤嬤聽見這話,終于才點了點頭,她想要講些什么,又是看著面前的賀景硯,著手就去收拾宋熹之的被褥了。
賀景硯的被褥從側廂房搬到主臥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傳了出去,侯府眾人幾乎人人都在為賀大公子而開心。
他們覺得不容易,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自家公子終于是熬出頭了!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也都是喜氣洋洋的,像是重新成親一次一樣。
司琴抱著長劍,看著所有人喜上眉梢的樣子,拳頭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后槽牙都開始發緊了。
她的胸膛猛地起伏了兩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到了宋熹之的身邊站著,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宋熹之原本坐在軟榻上看話本子,瞧見司琴這幕,又是對著她招了招手:“司琴。”
司琴這才湊了過去。
“主子,您這是……?”
宋熹之附在司琴的耳畔輕聲道:“別擔心,我這是在用計……”
司琴微微一頓,隨即轉頭與宋熹之對視。
她看著宋熹之那張熟悉的臉,眼睛微微瞪圓了:“用計?”
宋熹之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回答:“我已經與太子說好了,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明日便要前往封寧縣。”
司琴聽見這話,才微微點了點頭:“好……”
她抱著劍走了出去。
司琴回到了自己的臥房,關上了房門。
然后才翻出了前陣子前往封寧縣時,用剩下的人皮面具的解藥藥水。
她將藥水沾染到了自己的手上,等底下丫鬟往宋熹之的屋子里送水洗臉的手,她才自然的將臉盆端了過來。
“讓我來送吧,你去忙就好。”
院子里的小丫鬟與司琴也是熟悉,看見司琴的動作,便放心的把臉盆交給司琴。
“好啊,琴姐姐,那就勞煩您了。”
司琴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看著她走了,便站在門口,用沾了藥水的手放在臉盆里攪拌了一下,隨即又是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
里面傳來宋熹之的聲音,司琴才端著臉盆進了屋子。
此刻的宋熹之已經散了鬢發,坐在軟榻上喝牛乳。
“主子,明日舟車勞頓,您今夜還是早些洗了休息吧。”
宋熹之聞,點了點頭,便從軟榻上直起腰來,自己擰干了帕子擦了臉。
司琴站在原地,看著宋熹之熟悉的東西,臉上也沒有出現什么異樣。
于是她終于放下了心,帶著臉盆關上了門。
翌日一早,京城里的隊伍便要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封寧縣了。
車馬浩浩蕩蕩,到達封寧縣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裴云屹在廟前翻身下馬,視線便是下意識的往四周的方向張望。
在一片擠擠攘攘的人群中,找到宋熹之的身影,仿佛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當裴云屹輕而易舉的找到宋熹之的時候,眼眸卻是猛地一縮。
此刻的宋熹之正握著賀景硯的手下了馬車,隨即便與邊上的人笑晏晏的聊起天來。
談天的時候兩人照樣是十指緊扣,宋熹之將頭微微往賀景硯的身邊靠,就像是十足的戀愛中的女人,甜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