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賀景硯幾次三番的想要對我和之之下手,甚至是想要哄騙之之前往曾將軍的陵墓。”
“我們就是在陵墓內發現了賀建章將軍與一眾殺手拼死搏斗而犧牲的遺體,陵墓中還有人日常活動過的痕跡,我們懷疑是神醫白離子,帶著母后再次逃亡,下落不明。”
“父皇,事已至此,若是您還是什么都不愿意說,我們不知道母后的下落,也不知道賀景硯的目的……”
“大敵當前,您要如何打贏這場戰呢?”
光啟帝聽到這里的時候,終于有了反應。
他將含淚的眼眸望向了裴云屹的方向,眼眸里帶著幾分贊賞和疲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光啟帝嘶啞的聲音才再次在養心殿里響起:“來人,進來。”
裴云屹看著殿外的太監推門入內,等候著光啟帝的吩咐,皇帝頓了很久很久,才低低的開口:
“讓安定侯連夜入宮,暗中包圍皇宮,不要讓任何人知曉,再去請來母后……朕想要跟她聊一聊。”
太監聞,整個人驚駭了一下,卻還是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急忙按照光啟帝的話去辦事。
等大殿從歸于靜,光啟帝才再次對著裴云屹開口:“太子長大,比朕好,朕很欣慰……”
他抬眸瞧見裴云屹的眼神,就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于是道:“你是奇怪朕,為什么只因你一句話,就這樣的信任你?”
裴云屹點頭:“是的。”
光啟帝自嘲的笑了笑,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好像是很累很累:“朕也希望朕能從小看著你長大,朕也希望能夠無條件的信任你……”
“不過是因為你的話,才讓朕徹底明白了,西戎的人想要干什么?”
裴云屹見他松口,渾身的肌肉都在此刻緊繃了起來:“父皇,所以他們到底要什么?”
光啟帝揉了揉眉心,眼眸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渺遠了:“他們想要玉璽,想要密詔,想要朕的皇位,想要大乾的江山?”
裴云屹渾身一僵:“玉璽?密詔?”
光啟帝慢慢對著他點了點頭,眼眸里帶著紅血絲:“玉璽丟了,并不在朕的手上,連同你的母親,一起消失了。”
裴云屹定定的站在原地,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只聽光啟帝嘶啞的聲音仍舊是在繼續道:“西戎垂涎大乾已久,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大乾內部就像是蛀蟲一樣被啃食殆盡,甚至于朕邊陲作戰的將士,都被冤枉通敵叛國。群臣被鼓動的要處置皇后。”
“韓氏的將士一個個的被誣陷通敵叛國,一個個的失蹤,一個個的死亡。韓氏幾乎在那時滅門。”
這些事情裴云屹知道,所以他沒有答話,而是靜靜的聽皇帝繼續說:
“而就是在那個時候,衛宜懷孕了。朕看著她懷著孩子,卻日日哀傷,朕實在是沒有辦法,為了保全那個孩子,保全大乾的江山,打算釜底抽薪。”
“朕讓蘇明月研制假死的熏香,造成皇后假死,帶著腹中的孩子離開,把你發配到白馬寺,跟著圓慧法師,而朕自己坐鎮京城。”
“兵分三路,三者都是名正順。他們想要皇后下位,可當朕真的假意處死了皇后,發配了你,天下的所有人又要說朕狠心。但這恰恰就是朕的計謀。”
光啟帝說到這里,又是緩緩抬起眼眸,望向裴云屹的眼底有著濃重的深意:
“若是朕無法肅清朝廷,死了。你是名正順的太子,有圓慧法師的支持,百姓的惋惜,群臣的愛戴,就能夠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