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來宋熹之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熱烈又直白的話。
她也是第一次這樣堅定的被人選擇。
她瞧著仰頭瞧著男人緊繃的下巴,上面似有濕潤的淚痕。
宋熹之嘴角的笑意逐漸淡了,眼眶逐漸濕潤,她也伸出了手,將面前這個男人緊緊的抱在懷里。
聽著耳畔屬于男人的鼓鼓心跳聲,她緩緩開口,聲音悶悶的“我也一樣。”
宋熹之的話說完還沒多久,外面便是傳來一道男子溫潤的催促聲:
“之之?之之?你在這里嗎?”
宋熹之一愣,立刻便聽出了那道聲音是屬于賀景硯的。
她微微蹙眉,急忙松開了裴云屹的懷抱,用手背擦了擦眼底的濕潤,才對著外面開口道:“是,是我在里面,怎么了?”
殿外的男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又是解釋:“我看你離得久,怕你出了什么事情,便出了宴席來找你了。”
“你衣裳換好了嗎?我能否進來?”
宋熹之聽見這話,心中一凜,她看著眼前的裴云屹,一瞬間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了起來。
“……稍微等一下,我的衣裳還沒換好……”
宋熹之說著,又是抬頭向四周張望著。
等她發現內臥里頭有一張床榻,便急忙催促著裴云屹躲到那床榻底下。
裴云屹順著宋熹之的意思,盯著那床底,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眸瞳孔微微震了震。
“你是讓我躲到床榻底下?”
縱使男人壓低了聲音,卻還能聽出幾分委屈。
宋熹之也沒時間去哄他:“你現在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嗎?”
裴云屹的眼眸里帶著幾分茫然:“……你是說太子?”
宋熹之翻了一個白眼:“我是說奸夫!”
裴云屹喉頭一哽,他被宋熹之推搡了幾步,又是趕緊他趕緊往床榻里鉆進去。
可憐的裴云屹,分明是堂堂大乾太子,此刻卻是要慌慌張張的往床底下鉆。
他再麻溜的一滾,整個人便已經躡手躡腳的躲在了床榻下面。
宋熹之瞧他露在外頭的衣擺,急忙將他的衣擺也往床榻底下踹。
那衣擺處繡著的華貴龍紋,留下了一個鞋印子,看著也變得灰撲撲的。
等宋熹之做完了這一切,又是急忙回到軟榻上換衣裳。
司琴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出來的,幫著宋熹之一起更換衣裳。
宋熹之感受著背后幫她系衣帶的手,緩緩轉頭,看見的便是司琴的臉。
她眼眸一亮,手上的動作沒停,一邊詢問:“司琴,你方才是躲在哪里了?”
讓裴云屹躲在司琴藏身的地方,總好過讓他躲在床底下。
司琴聽見這話,表情有些不自在:“殿下藏身的那個床底下,就是屬下之前藏著的地方。”
宋熹之聽見這話,嘴角也猛地抽搐了一下:“原來那床底下是這樣熱鬧。”
兩人衣裳還未換好,便聽見緊閉的殿門傳來吱呀一聲。
司琴急忙護在了宋熹之身前,兩人又是往門口的方向望去。
看見的便是賀景硯有些擔憂的眼神。
他瞧見眼前這一幕,才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又是往后退了幾步:“抱歉,我想到……”
宋熹之翹了翹嘴角,又是一邊系著自己的外衫,一邊往外走:“沒事,已經差不多穿好了。”
“宮中提供的服飾繁瑣,我這侍女平時又是練功夫的,不懂伺候,所以穿衣裳的時間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