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安聲嘶力竭的話語,簡直是響徹云霄,讓京兆府的大門外,是圍觀了越來越多的百姓。
他們不僅是議論紛紛,就連望向宋熹之和裴云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宋熹之站在原地,沉默的注視著宋若安那張涕泗橫流的臉。
通過宋若安的一貫喜歡的茶茶語,她能夠確定這是宋若安本人沒有錯。
既然宋若安是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里,還引得秀王、肅王、麗妃等等的所有人都來對簿公堂。
那她背后定是有人主使,她所說的所有話,也定是有人察覺到了端倪,所以告訴她的。
只是那人……到底會是誰呢?
宋熹之想著,又看著志在必得的宋若安:是否連宋若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呢?
外頭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宋若安哭得也是越發的凄厲。
京兆尹見狀又是重重的拍了幾下手中的驚堂木,讓公堂完全的肅靜了下來,緊接著才對著安定侯繼續發問:
“驗尸?敢問侯爺,當日驗尸確定宋若安死亡的人,是誰?”
安定侯茫然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宋熹之的方向。
宋熹之索性直接站了出來:“是我。”
“本官本就是太醫院的副院判,對人體骨骼頗為精通,而正巧本官的師父日華神醫,也在府上。宋若安原本就是戴罪之身,深夜去請府邸請來仵作也不合適,便是由本官和本官的師父親自驗尸。”
“而佛堂的大火莫名其妙,燒毀了一切,只留下了一具焦黑的女尸,根據那具女尸的年齡、性別,勉強判定與宋若安的情況相符合。”
宋熹之的這套流程倒是沒有什么問題,畢竟她也是宮中有品級的太醫,能夠去驗尸。
不過若是扯上了人命官司,宋熹之驗尸的結果沒什么說服力了。
京兆尹這樣想著,可宋熹之卻是又開口道:“那具焦尸尚且在侯府中。”
“其實本官有一事不解:若是按照宋若安說的,是我要刻意放火,毀尸滅跡,將她燒死。那佛堂里這句來路不明的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總不可能是我自己放的?那宋若安,她舉目無親,已經到了要豁出性命求麗妃主持公道的程度,她又是哪里來的手段,能夠將一具女尸放在佛堂里?”
宋熹之說話時,裴云屹便已經將銳利的視線,一點點的掃過秀王、肅王、麗妃等人,想要從他們的表情里發現一點端倪。
宋熹之的話音剛落,宋若安就已經瘋狂的大叫了起來:
“誰知道你又是殺了什么人!誰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用意?一個人冒充了另一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潛伏在京城的安定侯府,這件事情已經夠可怕了,誰知道你到底還會不擇手段的做出什么事情?!”
京兆尹又是拍了拍驚堂木,皺眉對著宋若安開口:“你既然說賀將軍和宋院判鳩占鵲巢,冒充身份,你到底有什么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