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喑啞,語調繾綣,此刻聽起來卻別有一番深意,讓窗幾明亮的臥房,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光線仿佛逐漸暗淡了下去。
她渾身一個激靈,就從男人的身上支起了身子,把兩個人的距離隔開了些。
宋熹之皺眉看他,視線卻是情不自禁的往男人的軀體上,一路掃了下去,語氣猶疑:
“有什么驚喜是白天不能看,只能是晚上看的?”
男人莞爾,緩緩從軟榻上站起身,又是走到一個柜子前,取出了一卷卷起來的畫。
“想要現在看還是夜里看,隨你心意,不過收下禮物是有代價的,需要夫人后果自負。”
宋熹之從裴云屹的手上接過了畫卷,一到手上,便能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
男人始終站在軟榻邊上,雙手環胸,微笑的看著她,宋熹之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畫卷上被一絲不茍打好的結,心跳略微有些加速。
宋熹之剛要上手去拆這畫卷,可外面卻突然急匆匆的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又是抬眸望向了身邊的裴云屹,然后才開口:“誰?進來吧?”
男人聽見這話,微微挑了挑眉。
可還未等兩人開口說話,卻見門外的三七急匆匆的在此刻闖入,又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兩人稟報。
“不好了!不好了!”
“奴才聽說有人敲響了京兆府的鳴冤鼓,是要控告公子與夫人,此刻京兆府的衙役正奉命往侯府的方向來呢!”
裴云屹和宋熹之聽見這話,兩人的眼中皆是閃過了意外。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裴云屹又是擰著眉詢問:“苦者為誰?又是控告了什么事情?”
三七想起自己在外頭聽見的傳,舔了舔唇瓣,有些猶豫的開口:
“外頭都是流蜚語,奴才只聽了一個大概,就說是您安定侯府大公子,賀景硯的身份……是假的。”
宋熹之的眼眸猛地一縮,便又是聽見三七在繼續道:“他們還說什么,真正的大公子已經死了,是被您和夫人害的。”
“兩人狼狽為奸,是一丘之貉,潛入這安定侯府就是另有所圖,還說什么與西戎的奸細脫不了關系……全都是一些無稽之談。”
等聽完了這全部,宋熹之和裴云屹兩人的臉色便已經完全的陰沉了下去。
兩人更了衣,出了院子,便正好在侯府的門口碰見了奉命前來的京兆府差役。
等宋熹之和裴云屹趕到京兆府的時候,才發現京兆府的公堂上已經做滿了人。
宋若安跪在京兆尹的面前,嗚嗚的哭泣著,像是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