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感受著安定侯擔憂的眼神,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沒想到她表現出來的竟這樣明顯,連安定侯都看了出來。
宋熹之只能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出什么事情。”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兒媳向來是不會管的。”
安定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時間有些訕訕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爹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你這樣能干,還以為許多事情你們會商量著來,留你在家里倒是可惜。”
“從前景硯小時,本侯有什么事情也都與他娘商量,到不曾想這孩子是個悶葫蘆,本侯從前沒好好教,日后定是要好好教教。”
安定侯說的宋熹之心臟又是一縮,她的手指微微一僵,等她感受著安定侯溫和的眼神,心中卻又是浮現出了幾分暖意。
長者的溫和,這是她從來未感受過的。
宋熹之正想著,卻又聽安定侯清了清嗓子,提起了正事:“今日本侯來是為了賀云策的事情。”
“既然景硯不在,長嫂如母,你也是個有主意的,本侯便是問你也一樣。”
宋熹之一聽他提起了賀云策的事情,便知曉了安定侯此次的來意。
這也是她一直記掛著的事情,總覺得今日不說或許日后是沒機會了,于是真摯的向安定侯道歉:
“父親,賀云策的事情,我是真的感到抱歉,敗壞了安定侯府的名聲,讓京里的人看了笑話。”
“無論日后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只要您與祖母身上有什么不適,兒媳都愿意盡心竭力的伺候著,您和祖母就把兒媳當成女兒看待。”
安定侯不過二子,賀景硯的身份如今被太子代替,他在哪里宋熹之也不知道。
而賀云策又是一個這樣的人。
宋熹之嘆了一口氣:“若是祖母覺得侯府的運轉缺些銀子,兒媳也愿意幫襯。不過賀云策的事情,兒媳幫不了,管不了,沒能力管,也實在是不想管。”
宋熹之把干脆直接,話說的明明白白,可眼前的安定侯卻突然拍著大腿笑了:“你以為本侯是為了那兔崽子求情的?”
“如今本侯可是高興的很,那賀云策終于不去做官了,本侯別在褲腰帶上的腦袋,終于能重新按回頭上了!”
安定侯笑著搖了搖頭,眼眸里還帶著幾分感嘆:“好不容易盼到今日,陛下還網開一面,因為你和景硯饒了老夫,你說這不是大喜事?”
“讓他安安分分的待在府里也好,他莫名其妙的從自卑變成了自信,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若是再不收斂著,安定侯府遲早要滿門抄斬。”
宋熹之被安定侯一連串的話弄得懵懵的,倒是沒想到他心里原來是這樣想。
安定侯說著,又是搓了搓手:“本侯此刻來,昨日太后的態度如何?”
“因為宋若安鬧出的那檔子事情,賀云策回來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本侯叫大夫來看了,說是他打擊太大。”
“可本侯沒去昨日的宮宴,也不知道到底的發生了什么事情,便想要摸明白太后那懿旨的意思,也是先想知曉這宋若安,應該如何處理?”
宋熹之聽見這話,思索了片刻。
覺得安定侯不僅是想要問太后的意思,也是想要問自己的意思,畢竟宋若安是自己的親妹妹。
想必安定侯實在是忍耐了許久,卻也不敢擅作主張,所以今日趕來詢問。
宋熹之莫名想起了前世的一切,突然笑了笑:“小叔只是昏迷了,便早晚有醒來的一天,既然若安是小叔的妻子,那她應當如何,自然是要叫小叔來算。”
前世她什么都沒有對宋若安做,可不明真相的賀云策總是要說她惡心,說她狠毒。
那她倒是想要看看,知道了全部真相的賀云策,到底要如何對他用情至深的結發妻子?
她才不想要擅自主張處理了宋若安,不僅能讓賀云策逃脫開他需要面對的一切,反倒又是讓賀云策有借口記恨上了她。
安定侯聽見這話,最終也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