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宋熹之想要去抽回男人掌間的手,可男人卻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幾乎是紋絲不動。
于是宋熹之閉上了眼眸,又是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侯府根本不適合我,賀云策和宋若安如今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很累了。”
她不愿去想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有多少假的身份,又是為他自己準備了多少的后路。
她只知道事到如今,他卻連一句真話都不愿意說。
宋熹之將自己的手緩緩抽了回來,被焐熱的手緩緩冷卻,耳畔是一片的寂靜,她似乎能聽見山林歷間或響起的蟲鳴聲。
在斷斷續續的蟲鳴聲中,她聽見男人低啞的聲音,說了一句:“好。”
……
華清池后的山林間是一片寂靜,可良妃和景悅公主被數個太監拖出去的時候,卻是鬧得歇斯底里。
良妃縱使是被脫了出去,懷里卻還是緊緊抱著景悅公主沒有撒手。
可那宗正寺的掌事太監,卻是冷笑了一聲,強硬的將兩人分了開。
“趙貴人,如今更深露重,您也別忙活了,還是讓這鄉君,去她該去的地方吧。”
良妃看著眼前一個個拜高踩低的人,氣得牙關都在發抖:“如今陛下的圣旨都還沒有下,如今還是在行宮而不是宮中,還沒到時候……”
“公公您就讓景悅留在本宮身邊,就最后幾天,等到時候回宮了,你們宗正寺再行處置……就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好嗎?”
良妃朝著眼前的掌事太監面前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此刻的她發髻凌亂,妝容都花了,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可那太監可不顧及往日的情面,只是甩了甩手上的浮塵:“趙貴人,您還以為您從前執掌六宮的娘娘吶?”
“如今譽王倒了,成了郡王,公主被罷黜,成了鄉君,比那沒有血緣的人還不如看,您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他說完這話,大手一揮,便直接吩咐人把景悅公主拖走了。
良妃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幾人拖著昏迷的景悅公主越走越遠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良妃艷麗的臉突然變得悲愴了起來,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幾乎是陷入肉里,流出了鮮血。
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她身邊的嬤嬤小心翼翼的提醒,良妃才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自己的宮中。
等她回了宮,便看見已經有很多太監在搬她的東西了,畢竟一個小小的貴人根本不配住在主殿里,雖然這只是一個行宮。
可此刻的良妃已經不在乎了,她只是默默的等待拜高踩低的下人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搬走,隨后屏退了身邊的所有下人。
她拿起紙筆,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給的譽王,一封是給趙慶舒。
她寫信時眼眸里似乎含著狠戾。
等她寫完了信,便暗中叫人送了出去。
良妃在宮中生存了這么多年,就算是此刻落魄了,可人脈還是有的。
這兩封信,最終還是不動聲色的送到了譽王和趙慶舒的手上。
趙慶舒今日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坐在書桌前幾乎是一夜未眠,而等他收到良妃的信時,外頭幾乎已經是天亮了。
等他讀完了這封信,握著信紙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幾乎將手上的信紙都捏成一團,氣得甚至連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趙慶舒坐在書桌前眼眸陰沉的思索了良久,隨后又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做出了什么艱難的決定。
他立刻便吩咐了下人,連夜叫來曾雅嫻。
曾雅嫻刺殺失敗,此刻剛剛換了夜行衣,回到了府邸內,臉上是一副極為內疚又膽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