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的燭火亮了一夜。
燕霽雪靠在窗邊的軟榻上,就這么睜著眼睛發了一夜的呆。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當初離宮之前,他的擔憂叮囑猶在耳,直到昨日見他的那一刻,她都還心存期望。
可才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他便投入別人懷抱。
燕霽雪不由得又想起西陵玨的那個提醒,君心難測。
她從前從來不信,現在卻被赤裸裸的現實打臉。
“娘娘,該梳妝了。”松月輕聲提醒,“接風宴還有一個時辰。”
燕霽雪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昨夜劉景煜突然駕臨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朕聽說你在北疆失蹤過兩次?發生了什么事?"他站在燭影里,龍袍下擺沾著夜露,聲音卻比北疆的雪還冷。
燕霽雪正撫摸燁兒的手微微一頓,吩咐松月先帶燁兒出去。
“陛下深夜前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她抬起頭,靜靜地望著他,試圖從他眼底看出一絲擔憂的成分,卻再度失望。
他的瑞鳳眼里只剩帝王的冷酷。
“朕只是想知道你在北疆都經歷了什么。”他似乎察覺出了自己目光的冷,刻意避開她的視線,幽幽嘆了口氣,“朕擔心你。”
燭光下,他與燕霽雪近在咫尺。
燕霽雪這才注意到他眼下濃重的青影,半年不見,他竟也疲憊至此。
“第一次是潛入城主府尋找慕容狄投敵的證據,意外發現白水城的鄉紳富豪以虐待下人,視人命如草芥,臣妾隨即讓人抄了慕容狄,并讓沈厭負責督辦此事,違者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