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唐禹來,今晚的宴會他要參加。”
“告訴他必須來,因為我要喝酒。”
謝秋瞳坐在馬車上,語氣很平靜。
劉裕低聲道:“將軍,其實我一直不明白,像您這樣卓越的人,為什么會對唐…”
謝秋瞳打斷道:“別問,自己慢慢去悟,悟出來你就成長了。”
“他說你能助我成大事,那我對你的要求就不再是從前那樣了,很多事我都必須要讓你去思考,去更快進步。”
劉裕微微點頭,鄭重道:“屬下明白了。”
唐禹正忙著和舒縣的一些鄉老、官員一起對著百姓損失的賬目,聶慶和小蓮都在幫忙,聽到謝秋瞳要喝酒的消息,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他瞪眼道:“不是,她瘋了?不要命了!”
聶慶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急道:“你快把這個也帶過去,我怕她沒帶在身上。”
“如果她發病,就給她吃一粒。”
“哎呀肯定是王敦那個王八蛋要慶祝,小師妹不敢拒絕。”
唐禹拿著丹藥就直接朝文家府邸方向而去,他清楚謝秋瞳的性格,這個時候要阻止已經不可能了,她永遠都把大事放在建康之前。
他只能一邊跑向馬車,一邊問道:“她現在已經在文家了?有人保護嗎?”
劉裕道:“已經到了,酒宴正在準備,我們三十多個兄弟跟著的,倒是不會出事。”
唐禹直接道:“不坐馬車了,直接騎馬過去。”
兩人飛快朝著文家而去的同時,謝秋瞳已經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面色依舊平靜,目光已經從容,淡淡說道:“丞相率領三萬大軍,從姑孰朝建康進發,從南方城門展開進攻。”
“王含兩萬大軍,從西邊城門展開進攻。”
“司馬羕沒什么調兵遣將的本領,在手上人不夠用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兼顧,甚至連守備資源的調度可能都做不好,能堅持兩天都不錯了。”
“再派一萬大軍駐扎在井口至建康的必經官道上,與我一同截住郗鑒的流民軍,務必把他們擋在距離建康三十里外,不讓他支援司馬羕。”
“同時,再派一萬大軍前往建康城的東南方向官道,盯住蘇峻、劉遐駐扎在吳郡太湖之畔的流民軍。”
“這般布局,建康周邊就被我們牢牢控制,再也出不了什么差錯了。”
“值得注意的是,武昌郡方面依舊要保持警惕,因為陶侃如今正在梁州,他很可能要從背后發動偷襲。”
王敦作戰多年,對地理自然了然于胸,如今見謝秋瞳把這些戰略說得清清楚楚,一時間也是驚駭。
一個女子能有如此的大局觀,當真罕見。
他沉聲道:“名義就是司馬羕造反,誅殺陛下和太子,而我們這些忠臣,要鏟除這些奸佞。”
謝秋瞳道:“拿下建康之后,你以丞相之名義,斬司馬羕全家頭顱,祭奠陛下亡魂。”
“再與各大世家權臣一起,共同倡議司馬衍繼位。”
“等翻了年,再讓司馬衍寫一張禪讓詔書。”
王敦眼睛發亮,拍著大腿道:“正是如此!謝將軍果然想得周全!我家應兒有你這等賢妻相助,何愁不能坐穩江山。”
他端起酒杯,大笑道:“謝將軍,為了我們的勝利,干杯。”
謝秋瞳也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宴席已經開場,各大侍衛都開始喝了起來。
唐禹飛奔進去,反而把所有人都驚住了。
眾人抬頭看向他,而唐禹一瞬間就看到了謝秋瞳。
她臉上帶著笑意,正看著自己,眼神中似乎還有玩味。
唐禹道:“謝將軍,你的師兄聶慶,下午練功走火入魔,此刻命懸一線了,他讓我來找你。”
謝秋瞳站了起來,輕笑道:“怪不得你那么急,原來要出人命了。”
說完話,她看向王敦,抱拳道:“丞相,那屬下就先走一步了,看看我那師兄又闖出了什么貨來。”
這一聲“屬下”讓王敦百脈通暢,只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