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把她抱去主屋里躺著,劉大夫隨后一步進來。
小劉大夫十分上道,連忙去打了盆水來,把馮婞的臉上手上擦干凈,然后劉大夫坐在床邊粗略檢查了一下,便支使小劉:“去你娘的衣柜里給她拿身干凈衣服來換上,用溫水把身體擦一遍,一會兒我要施針。”
小劉大夫連忙跑去衣柜邊翻翻找找,在柜底找了身衣服出來。
大劉小劉父子兩個暫且回避,沈奉手忙腳亂地給她更衣。
他什么都沒想,即便看了她的身子腦子也一片空白,他只有一個念頭,她終于要得救了。
擦了身,更衣完,劉大夫才進來,讓沈奉扶著她側著身,用銀針刺入穴位,不多時她渾身開始發汗,最后再給她放血排淤。
劉大夫一邊做這些,一邊對沈奉道:“傷勢太重,身體極虛,很少有人能堅持到她這樣的。眼下我強行給她疏泄內腑瘀熱屬于救急之法,過后她必會元氣大傷,更加虛弱。可這也沒有辦法,需得先保她命,其他的過后再說。”
沈奉攬著她的身子,見她大汗淋漓,床邊都是她身上放出來的淤血,他心里一直緊揪著,道:“還請大夫當心著些,定要救她性命。”
她身上銀針一時沒取,等劉大夫忙完了這會工夫,才在床邊坐下,拿過馮婞的手,仔細診脈。
許久之后,劉大夫才神色略凝重說道:“外傷都還好說,且看她后背上的血瘀就知,是遭重物擊打過,主要的傷是傷及臟腑,想必是有些時候了。這內傷最是棘手,不可使重力,更不可動作劇烈,否則只會一步步加重傷情。”
劉大夫一邊說,沈奉就不禁一邊回想。
她重傷過后,還跟他一起殺過敵,為了躲黑熊使勁跑了兩個坡,還跟他一起在農戶家里解決了黑熊。
實際上每大動作地動用身體一次,便是在消耗她的生命力。
那時候她定然是難受至極。
只是她嘴上從來不提。
沈奉茫然地問:“那現在該怎么辦?”
劉大夫:“她臟腑多半是有出血的情況,丑話說在前頭,你們拖到現在才來,我可不能保她活,只能盡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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