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眉間籠罩上一抹愁緒:“我也知道。上回他走的時候還說他要去運一趟貨,最遲三五月就會回來。”
馮婞道:“我想我應該是見過你的未婚夫。”
老板娘身子一震,猛地抬起頭來,急切地轉頭望向她:“你見過?你在何處見過?他怎么樣了?是不是受傷了?他一年未歸,是有別的什么事耽誤了嗎?”
馮婞道:“上回我遇到一個鏢師,他說他吃過一種酸辣湯,跟我形容了一下,今時我到你這里一嘗,就是他說的那種。你這里的酸辣湯,別處應該沒有吧?”
老板娘眼圈一紅,用力搖頭:“別處沒有,別處不可能會有的。這是我自己鉆研做出來的,酸菜是我自己腌的,牛肉是我自己鹵的,湯也是我自己熬的,別處沒有這樣味道的。”
馮婞:“那他應該就是你的未婚夫沒差了。”
老板娘:“他……你上次見到他時是什么時候?”
馮婞:“大概幾個月前吧。”
老板娘:“他還好嗎?”
馮婞:“你莫等他了。”
老板娘:“為何?”
馮婞:“他身邊有了一個漂亮的女鏢師,與他志同道合、情投意合,聽說那女鏢師家里就是開鏢局的,當時兩人正談婚論嫁。這幾個月過去了,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云層里銀光閃閃,雷聲忽遠忽近。
老板娘:“……”
夜色不早了,馮婞從攤鋪里出來時,對她說道:“你便是再等到老,也不可能等到他的。往后,你好生過你自己的日子吧。”
她踏出門口時,老板娘輕聲問:“那他怎么還向你說起我做的酸辣湯呢?”
馮婞:“你不會以為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只要抓住他的胃就可以了吧,他或許會貪戀一時,但如你所說,同一種東西吃久了也會膩的。你做的湯,只有他餓了的時候才會想起。”
老板娘無力地跌坐在座椅上。
馮婞一出門,怎想這雨說來就來,雨聲由遠及近,澆淋著遠近的屋舍和街道。
她抬眸一看,發現沈奉竟不知何時來了,正站在街邊的屋檐下等著她。
他手里還拿著傘,不止一把。
他撐開了一把傘,將另外兩把遞給了折柳和摘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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