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第一時間跑去大理寺的廚房,叫廚子做碗酸辣湯來。
酸辣湯端到死士面前,他只喝了一口,卻道:“味道差遠了。”
馮婞:“每個人的手藝不同,就算相同的食材做出來的東西也會有不同的味道,再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若肯招,我會叫太醫治好你的傷,往后放你自由,你可去任何地方,再吃到理想中的酸辣湯也不是問題。”
死士意識松動之后,又歸于堅定:“但求一死,請皇上成全。”
馮婞:“你可想清楚,一死百了,想見的人也見不到了。”
死士:“生者可生,某一人死不足惜。”
馮婞嘆道:“也罷。”
說罷,她伸手捏著他的脖子,往一邊一擰。
給了這死士一個痛快的。
他口里血污直冒,但眼簾落下之前,依稀有點解脫之色。
周正猝不及防,想阻止都來不及,震驚道:“這么重要的人犯,皇上怎么說殺就殺了?”
沈奉雖然也有點詫異,但沒說什么。
馮婞道:“都打成這樣了,一個字沒吐,你覺得還能審出來嗎?像他們這種死士,動不動干的就是誅九族的大事,光嘴嚴還不夠,定然還有足夠的把柄落在人手里。他既有寧死也想保護的人,能扛到現在,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招,何必相互為難。”
沈奉想,各人有各人的處事風格,皇后就是這樣,別說周正猜不透,連他也不一定能全猜透。
你覺得她粗魯野蠻,但她粗中有細;你覺得她良善周全,她卻殺人如麻;你覺得她冷酷殘暴,她又果決仁義。
周正自己也知曉,大概是審不出什么,只是好不容易抓到這個人,就這樣殺了難免可惜。
但馮婞不覺得可惜。
放是不可能放的,留著又沒什么用,只能殺了。
從大理寺出來,馮婞咂嘴:“酸辣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美食,我還沒嘗過。”
沈奉命令周正:“去查。”
馮婞:“不過里面的牛肉肯定沒有我們西北的牛肉好吃,那都是跑山牛,肉質肥美鮮嫩。噯,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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