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不贊同地對周正道:“讓你審他,不是讓你虐打他。”
周正:“他不肯招,臣只好用刑。”
馮婞:“把他嘴解開。”
周正解開布條時道:“皇上需得謹防他咬舌。”
馮婞道:“就他這樣,還有什么力氣咬舌。”
布條一解,死士嘴里粘稠的血液就一滴一滴淌了下來,都是他受刑時咬碎了牙根所流出來的血。
他也的確沒有力氣再咬舌自盡了,不過自己這個樣子,自不自盡都無所謂了。
他微弱地喘息了兩聲。
馮婞道:“你還是不肯招是誰派你來的嗎?”
死士道:“皇上死心吧。”
馮婞:“倒是條漢子。不招就算了。”
死士:“只求皇上給個痛快,某也好盡早上路。”
馮婞道:“這也不難。死前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死士:“平生無愿。”
馮婞:“吃的呢,可還想吃口什么再上路?”
死士的神情終于有一絲絲松動,不由想起了什么,視死如歸的眼里,有些許的失神,失神里甚至帶著若有若無的溫情。
馮婞注視著他的神情,這不難理解,再冷酷麻木的殺手,只要有思想就會有感情。
殺手不是沒有喜怒哀樂,只是平時不敢有。
只不過眼下反正都要死了,有點感情又沒有什么影響。
于是殺手沉默了一會兒,虛弱開口道:“要是能有一口酸辣湯,就好了。”
馮婞:“有什么詳細要求沒有?”
殺手陷入回憶中:熱氣騰騰的廚房,有個人在廚房里忙來轉去,笑容滿面,正給他做酸辣湯。
他喃喃道:“加點酸菜和細粉,再加幾片牛肉,就最完美了。”
馮婞吩咐周正:“照他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