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也明白皇上的心思。”
陸挽棠盯著蕭寒遲,“景安怎么說都是他外甥女,他不會舍得如何,你若死咬著此事不放,只會讓皇上惱怒。”
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陸挽棠前世就知道。
當今圣上本就猜忌心重,連諸位皇子都多有防范,更別提朝臣了。
如今江山社稷依仗蕭家是不假,但往往如此就要更懂得分寸,否則越過界限,便極易惹禍上身。
蕭寒遲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只是今日這件事兒關乎陸挽棠的性命,他這才沒了理智。
“好了,不要生氣了,那景安郡主今日丟了人,也受了教訓,我也不算吃虧。我這會兒覺得我手疼,你能幫我上藥嗎?”
陸挽棠可憐兮兮地擺出手上的傷口,眼巴巴地望著蕭寒遲。
蕭寒遲聽見這話,哪里還顧得上生氣?
他忙拿了清水給陸挽棠凈手,又拿了藥膏小心地給她涂在手心。
還十分貼心地給她吹了吹。
溫熱的觸感穿過手心酥酥麻麻的,陸挽棠的臉不自覺紅了起來。
“傷口雖然不深,可也要當心,這兩日還是不要見水了。”
蕭寒遲毫無所覺地叮囑,抬眸卻瞧見了陸挽棠兩頰緋紅,眼含秋水的模樣。
一股異樣的火焰自下而上,他抬手扣住了陸挽棠的后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
景安郡主被長公主帶回了營帳,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訓斥。
“我同你說盡了好話,你是半句都不肯聽,非要去招惹蕭寒遲,今日竟還險些鬧出人命,你是當真覺得我能護你一世嗎?”
長公主氣得太陽穴都直突突。
蕭寒遲是什么性子她比誰都清楚。
今日若不是陸挽棠打了圓場,景安哪里能有好果子吃?
“我不過是想給陸挽棠一個教訓罷了,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景安還是哭哭啼啼,可早已沒了在皇上面前的悔意,甚至還隱隱有些不甘心。
“母親,今日的事不能怪我,定是陸挽棠給寒遲哥哥灌了迷魂湯……”
“給我閉嘴。”
長公主又是一個巴掌扇了上去。
“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改,來人啊,把郡主帶回去看著,這兩日再不許她出來亂跑。”
景安捂著臉淚眼婆娑地看著長公主:“母親,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兩次,如今還要同皇上舅舅一樣罰我。我恨你,我恨你。”
景安哭著跑了出去,長公主眉頭緊皺,氣地扶著案幾直喘氣。
一旁的嬤嬤見狀忙倒了杯熱茶給她:“公主消消氣。”
長公主頭疼不已,“嬤嬤,你說景安這孩子可怎么辦呢?如此下去遲早要闖大禍的。”
今日敢給馬下藥,明日她就敢給人下藥了。
“要老奴說,郡主也到了適婚的年歲,不若給她尋上一門好的親事。這世間好兒郎多的是,也許處著處著她便能瞧見別人的好了呢。”
嬤嬤的話,長公主覺得有幾分道理。
景安如今死抓著蕭寒遲不放也是一種執念,或許看到更好的人她自己就能看開了。
“嬤嬤,你去幫我尋一份這次參加圍獵的適婚男子的名單來。”
嬤嬤領命退了出去,未曾瞧見營帳后陰翳的眼神。
景安默不作聲地回了自己的營帳,心里卻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怪在了陸挽棠身上,暗暗發誓一定要除掉陸挽棠。
狩獵一連兩日,進行地倒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