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上輩子和這輩子,所有的好處都讓那個賤人享受了?
陸錦瑤憤恨不已。
一想到這輩子自己搶占先機,依舊比不過陸挽棠,渾身就止不住地顫抖。
若是她還有出去的機會,她一定要徹徹底底地弄死陸挽棠,絕不姑息。
不對!
陸錦瑤費力地抬起頭,用還算完好的左手強撐著自己坐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向已經餿了的饅頭前。
她一定能出去!
陸錦瑤瘋狂往嘴里塞著饅頭,不間斷地吞咽,不敢停下來半點。
她是沈鶴辭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往后可是要跟著他風光游街的,絕不能倒在這里。
陸錦瑤囫圇咽下饅頭,眼里盡是殺意。
現在沈鶴辭他們肯定在想辦法把她弄出去,她還有機會。
陸挽棠,你等著瞧!
……
侯府書房。
永定侯看著被下人推進來的沈鶴辭,猛地摔了手上的竹簡。
“孽障!”
他怒喝一聲,指著沈鶴辭的鼻子咒罵。
“從前就跟你說過讓你管好自己的女人,你可倒好,讓她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你知不知道現在文武百官都是怎么看我?”
沈鶴辭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只敷衍道:“橫豎名聲已經毀了,縱是不要了,又能如何?”
陸錦瑤添不了任何助力,早死也好早點兒把這個位置騰出來,留給更有用的人。
老侯爺看著他這幅無所謂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廝眼疾手快,連忙遞過去一杯水,才讓他不至于就這么活活憋死。
拍了拍胸脯,永定侯總算是理順那口氣。
他瞪著沈鶴辭,恨鐵不成鋼地道:“其他的女人說舍就舍,為父定然是半點話都沒有,但她不一樣,她是你三書六聘娶回來的正妻,是上了沈家族譜的!”
“爹!”
沈鶴辭不耐煩地打斷,“她已經玷污了沈家的門楣,死在外頭也能少些晦氣。”
永定侯掀翻了桌上的筆墨,狠狠道:“陸錦瑤再不好,你也不能在此時不聞不問,若是傳出去,旁人又該怎么看待我們沈家?”
他當然知道陸錦瑤已經臟了,但這又如何?
拋棄發妻是人生一大污點,就連平日里紈绔至極的少爺們,都得閉著眼睛忍耐家里頭定的夫人。
沈鶴辭作為沈家世子,又如何能夠堂而皇之地開這個先河?
“爹!這門親事非我心意,若是你再逼迫于我,那我可保不準會做出什么背叛祖宗的事情了!”
沈鶴辭拍著輪椅,同永定侯叫囂。
自他患了腿疾之后,府上眾人都是順著他,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兒。
唯獨永定侯,日復一日對他嚴厲至極。
沈鶴辭驕傲又自負,如何忍得了?
更何況,永定侯有什么資格說自己?
他的心狠程度不遜于自己,花心程度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平日里你讀的那些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可知我們侯府在京城本就是舉步維艱!”
老侯爺咬牙,“若是你腿沒事兒,大可以隨意處事,橫豎有爵位繼承,即便你再不著調,也能平平安安度過這一輩子,可現在不絕對不行!”
陸府的確沒什么大勢,可其他的高門貴族早就已經看出沈家的頹勢,根本不可能下嫁族中女子。
為了維系沈家的表面風光,陸錦瑤絕不能死!
陸府是當下唯一能抓得住的救命稻草。
沈鶴辭捏著輪椅的手逐漸縮緊,眼神猩紅一片。
又是腿疾!
若他沒有腿疾,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他還是那個風光霽月的永定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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