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中人兒神色躲閃,蕭寒遲忽然心生逗弄之意。
他刻意收緊了手。
虬結胸膛離自己越來越近,陸挽棠下意識地想要避開。
卻不想抬眸的同時,猝不及防地撞上蕭寒遲的嘴角。
細膩的觸感與白日重疊,陸挽棠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
緊接著飛速逃離。
蕭寒遲也愣了片刻,才緩緩伸手,擦掉臉上殘留的口脂。
陸挽棠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白日的事情還可以推脫說是藥效起的作用,但現在……
她可真是渾身有嘴都說不清了。
“無妨。”
蕭寒遲唇角笑意慢慢加深,拉著陸挽棠到自己身邊坐下,安撫似地擺手。
陸挽棠羞成這般,他若是逼迫太過,反倒不好。
摩挲著掌心的平安符,蕭寒遲不著痕跡地上揚唇角。
原先他還當陸挽棠與江別塵有情,自己憋悶得緊。
如今看來,卻是他作繭自縛了。
他二人相識數載,若是真有情意,早該圓滿。
又何至于等到現在?
想通這個,蕭寒遲心情越發愉悅,伸出一只手攪動著陸挽棠的發絲,將自己的佩劍往她眼前送了送。
“這個劍穗不好了,”蕭寒遲從善如流,“我想換上平安符。”
陸挽棠失笑道,“哪有把平安符掛在劍上當劍穗的?”
蕭寒遲不語,只含笑盯著她,隱約……竟有些撒嬌的滋味?
陸挽棠眨了眨眼,只道自己糊涂了。
勉為其難地接過佩劍,陸挽棠輕聲道,“罷了,這樣也好,聽說靈隱寺的符都挺靈驗的,讓它陪著你,我也能安心一些。”
蕭寒遲竊喜,但面上從容不迫,只是附和著點頭。
屋外,摘星猶豫再三,總算是敲響了門。
蕭寒遲率先抬頭,“怎么了?”
“這是夫人吩咐奴婢給將軍備下的,”摘星將紅豆羹往前送了送,“不及醒酒藥效果好,但吃下去也能暖胃。”
她說著,沖陸挽棠眨了眨眼。
陸挽棠知曉也是她的一片心意,點頭應了下來,“是啊,將軍快嘗嘗。”
蕭寒遲不疑有他,端起來嘗了一口。
只覺絲絲甜意劃過心肺,滋養了煩躁許久的心靈。
摘星頗有眼力見,目的達成就轉身離開,將房間留給二人。
相處了這么久,二人熟悉不少。
陸挽棠本身也不是多注重規矩的人,這下子更是如魚得水,跟蕭寒遲道了聲安,就鉆進了被窩。
“別著涼。”
蕭寒遲替她掖好被角,又吹熄了燈,方才躺到榻上歇息。
……
大牢里,血腥味沖鼻。
陸錦瑤奄奄一息地躺在稻草中,發絲混亂,面色慘白。
哪還有半分從前的風光?
被杖打的后背依然在滲血,只要輕輕一動,就是鉆心的痛。
陸錦瑤罵罵咧咧,恨不得沖進將軍府殺了陸挽棠才作罷。
“賤人!”
陸錦瑤咬牙切齒。
她淪落到這個境地,都是陸挽棠一手促成的!
早知如此,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應該是殺了她。
一了百了總好過被她拖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