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陳辰起了個早,握起拳頭開始晨跑。
如今已經將那些雜事處理的差不多了,該簽的契約已經簽下,該招的人手也都物色好,就等著劉小滿那邊完工,然后挑個黃道吉日正式營業。
當然,該做的宣傳和造勢肯定是要做的,但離正式開業還有一些時間,無須操之過急。
這是拿到鑰匙后的第一次晨跑,呼吸著清晨的清新空氣,感覺著雙腳蹬在地上的踏實感,他向著遠方跑去。
并沒有什么固定路線,無非就是別撞上仇家就行,為此他特地找了一個斗篷戴上,用以遮擋容貌。
不過戴著斗篷晨跑……這場面也著實怪異、著實不倫不類了些。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路上的行人還很稀少。
漫無目的地跑著,一直跑到滿頭大汗,這才放慢腳步,然后覺得眼前的景色似乎有些熟悉,于是抬頭張望。
一見之下,啞然失笑。
青磚圍墻,紅漆木門。
正是那日避雨時撞見二位令他心折的老者的宅子。
與那日不同的是,那日的木門開著,是在告訴路過的行人,這里可以避雨。而此時的門……似乎是虛掩著?
陳辰停下腳步,想了想后走了過去。
雖然如此登門不禮貌,但他擋不住心中的好奇與……渴望。
那天見到的是那等奇怪的情景,今天木門虛掩,會是怎樣的景象?
是空無一人還是仍有驚喜?
門掩著,并未閂,僅留著一條縫,可惜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陳辰敲了敲門,然后輕輕一推。
入目所見,仍是那張石桌。
石桌前仍是那二位老者坐著。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裝扮,同樣的神情,一切仿佛昔日重視。
不同的是今天沒有下著雨,還有再向里的門是開著的。
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大漢坐在門檻上。
面龐方方正正的漢子,身材魁梧,有些絡腮胡,看起來很是威武雄壯。
此時那漢子手中搭著一張弓,弓上有箭,正面無表情的瞄著自己。
黑漆漆的箭配合上大漢的冷漠表情,看起來很奪人心魄,若是旁人怕是會第一時間心慌意亂大驚換色。
可惜比這更殘酷的場面陳辰都見過不少,吐蕃那尸山血海全是他一人之功,此時雖然不至于視若無睹,但處之泰然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警告而已,若是要殺何必等待?我又不做虧心事,何必在乎?
他對著大漢笑了笑,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冒犯了,于是拱了拱手,便打算轉身離去。
這個大漢是護衛嗎?
可是以這大漢的氣度來看,做一個軍中的統領都沒問題,怎會甘人做人護衛?
這兩個老者……真不簡單啊!
可是為何那天未見到這大漢呢?
正想著時,石桌前正對峙著的文士老者終于有了動靜,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向著大漢擺了擺手。
大漢手中的弓箭終于放了下去,不過仍是面無表情的盯著陳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