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說誰吹牛呢?”
軟軟糯糯的女聲令得正大步前行的蘇別鶴身體一僵,明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汪太醫也遲疑的瞧過去,大師兄,這小姑娘叫誰呢?
待瞧見微微笑著站在當地的小七,蘇別鶴眼睛一下亮了,無比驚喜的上前:
“小師妹,真的是你?哎呦,師兄真是該打,說話不過腦子,竟是冒犯我家小師妹了。”
口里說著又壓低聲音:
“小祖宗哎,你出來玩也不跟我說一聲!今兒算師兄錯了,不然你想要什么,告訴我,我一準兒幫你淘換來,就一點兒,你可不許去師父那兒告我的狀。”
小師妹可是師父的心頭寶,和小師妹比起來,其他所有師兄弟都得靠后。真是惹這小祖宗不高興了,說不好自己這么大年紀了,還得吃師父的排頭。
心里卻是對房間里那位夫人的身份更加好奇——別人不知道小師妹的身份,自己可清楚,這小丫頭可是貨真價實的國公府貴女,還是最受寵的那個,放眼大周朝,身份比這小丫頭尊貴的用指頭數也能數的過來。
自己方才還說,不可能有人請得動她的,怎么就肯巴巴的跑來給人瞧病了呢?
當然,方才那話也很有些調侃的意味,兩人年紀雖是相差頗大,平日里卻也是打慣了嘴仗的,蘇別鶴甚至已經做好了牙尖嘴利的小師妹搶白自己幾句的準備,哪知道小七卻只是應了一聲,卻再沒有多說一句話,更稀罕的是臉上的神情還柔順的緊,甚至,還有點紅?
“哎呀,小師妹,你也會臉紅啊?”蘇別鶴忍了忍,又忍了忍,終是控制不住的吆喝了出來,小七頓時又羞又氣——
即便秀姐姐也算是熟人了,可小七還是想留個好印象啊,大師兄倒好,一來就接二連三的拆自己的臺。
看蘇別鶴的性子實在有些棒槌,又心疼小七剛才累著了,陳毓忙上前一步:
“你們師兄妹怕是多日未見了吧?還有汪太醫,難得來一趟府里,還請一并到正堂少坐。”
只汪太醫也是個明白人,能讓自家院判大人出馬,甚而瞧著那所謂的小師妹怕也是出身貴家,哪還敢再留?一疊聲的告辭,更在臨離開時,悄悄把韓伯霖之前給的診金又死活塞了回去……
小七則是趁眾人不注意,狠狠的剜了蘇別鶴一眼,這才轉向陳毓,小聲道:
“你和秀姐姐不用在這里陪著我們了,我和師兄再商討一下如何用藥,你跟秀姐姐去看看伯母吧。”
這可算是兩人知道彼此身份后,清醒狀態下的第一次談話,小七雖是很想瞧一下陳毓的臉,卻是害羞的緊,竟是始終低著頭。
倒是陳毓,不錯眼珠的盯著小七,心里更是不住感慨,自己何德何能,這一世竟然能找到這般合心意的貼心女子。當下溫柔的應了聲:
“好。”
又沖蘇別鶴告了罪,這才和陳秀夫妻一起離開。
蘇別鶴神情越發怪異,到這會兒還看不出小師妹和那陳公子之間怕是有些不對勁,那蘇別鶴就真的是瞎子了。卻又不好發問,正自苦思冥想,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
“小師妹,那陳公子可是師父舊識啊?”
“嗯。”小七點頭,“毓,我是說陳公子,陳公子的先生乃是大儒柳和鳴,和師父是知己好友,對了,當初沈家的事,就是靠了陳公子,才得以圓滿解決呢。”
一說起陳毓,小七便眉飛色舞,那般與有榮焉的模樣,令得蘇別鶴終于確信,自己果然沒多想,這個陳毓,十有八九就是師父不止一次在自己耳邊念叨的那個小師妹的孽緣!
現在小師妹會出現在這里,那豈不是說,成家人對此事也是樂見其成了?也就是說,方才那位陳公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未來小妹夫了?
怪不得陳毓知道小師妹的底細,小師妹又這么盡心盡力——
那可是未來家婆,怎么也得好好表現不是。
哎呀,自己真是該打,方才小師妹那般,明顯是想要給未來婆家人留個好印象的,不想,全被自己給攪和了。
可得想個法子,補救一番,不然,定然會被小師妹給記恨上的。
那邊陳秀也對小七的身份好奇的緊,三人進屋瞧了一眼,看娘親睡得安穩,心放下了一大半之余,也不敢多停,待來至屋外,陳秀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方才幫娘親診治的那位小七姑娘,到底是什么來歷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