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余沒有拒絕,他沒有主動提自己開車的話,最后坐在了宋君嚴的車上。他裝作無意的看了下這輛車,“宋先生這款車不錯。”
“是嗎?”宋君嚴笑容不達眼底,不過是輛價值不到百萬的大眾款,比起嚴穆那些隨便一輛都價值千萬以上的車,差得太遠了,“還行吧。”
“我一輛不到十萬的小奔騰還當個寶貝在開,”陸承余說到車,當下有些感慨又有些羨慕道,“還是老板的車最酷炫,連個車燈都比我的車值錢。”
“他當然可以開這么好的車,呵,”宋君嚴冷笑一聲,“嚴家的人為了這些錢,不知在手上沾了多少血。”
陸承余面色疑惑的看著宋君嚴,“老板人雖然嚴肅了些,但是人挺不錯的。”
宋君嚴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語帶不屑道:“都是表面工作而已。陸先生你是好人,我不想你陷入嚴家這團泥潭,所以有些事,我才想告訴你。”
看著陸承余的表情變得驚疑不定,宋君嚴卻不再開口,等到了西餐廳停好車后,他溫和的對陸承余道:“別怕,有我在,他們也不敢太算計你。”
陸承余跟著他進了餐廳,兩人點好餐后,陸承余才猶豫著輕聲道:“我不明白,就算他們中間真的有什么,應該牽連不到我身上才對。還有,為什么有你在,他們就不敢算計我?”這位真應該打聽一下嚴老三前段時間受的教訓,不僅失去了華鼎的職位,還被抓進去待了一段時間。
他記得就是在陸棟結婚那天,嚴老三就被抓了進去,前段時間因為身體出了毛病,他老婆才花了大筆錢把他保送出來,雖然這位仍舊想跟嚴穆過不去,可是膽子小了不少,也不敢來華鼎鬧事了。
宋君嚴現在頂替嚴老三的位置,來挑戰嚴穆的底線,他的底氣究竟從哪里來?
陸承余并不是特別喜歡西餐的那類人,不過對西餐禮儀還算了解,所以很好的維持了自己的風度翩翩。在外人面前,他向來都會盡量做到不露怯。
看著陸承余標準的用餐姿勢,宋君嚴笑看著陸承余道:“也許你不知道,我與嚴穆實際上是親生兄弟。”
陸承余驚訝的看著對方:“兄弟?”
“當年我媽愛上我爸,跟他在一起懷了我后,才知道我爸已經有妻有子,”宋君嚴嘆了口氣,“我媽不愿做破壞家庭的第三者,可是又不想放棄肚子里的生命,準備遠走他鄉,結果被我爸發現,事情就鬧了起來,結果就傳到了穆阿姨耳中。”
“后來我媽失去了工作,我外公外婆也被人威脅,甚至連我出生后,還有人準備把我從媽媽身邊帶走,”宋君嚴聲音有些低落,“如果不是我爸護著,也許我們……”
“穆阿姨用盡手段陷害我們母子,她病逝前用穆家的權勢威逼爸爸不能與我媽結婚,這些年我們母子吃盡苦頭,結果父親去世時,嚴穆竟然連葬禮都不讓我們參加,還讓人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和我媽敢窺視嚴家財產,就要了我們的命……”
陸承余一邊切著牛排,一邊聽宋君嚴講嚴穆母子對他們母子的迫害史,那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在宋君嚴的故事里,宋君嚴母子活脫脫是一對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堅強母子,而嚴穆母子就是那邪惡的反派惡勢力,怎么缺德怎么來,怎么拉仇恨怎么做。
要是嚴穆母子真像宋君嚴說的那樣,宋君嚴母子應該早就被弄死了,哪里還有錢買梁氏的股票,開價值百萬的車,隨隨便便就能買一套精裝房。
“我不想跟他爭什么東西,可是他為什么不愿意放過我們,”宋君嚴喝了一口紅酒,自傲道,“我現在過得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嚴家的東西!”
陸承余配合著震驚的表情,繼續吃飯。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陸承余終于聽完宋君嚴講的故事,他看著宋君嚴略帶憤怒的臉,感慨道,“沒有想到你們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讓你看清楚嚴穆是個什么樣的人,”宋君嚴猶豫了一下后道,“畢竟你現在是他的助理,平時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多注意。”
“我明白了,”陸承余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突然站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宋君嚴站起身,語帶安慰道,“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我都愿意幫助你。”如果他沒有料錯,網上那些事情也應該傳到嚴家那些人耳中去了,他就不相信,嚴家人會任由這些傳鬧下去。
“謝謝,”陸承余感激的看了宋君嚴一眼,匆匆出了西餐廳的門,拐個彎就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嚴穆家的地址。
上了車才想起,嚴穆有可能不在家,陸承余掏出手機,給嚴穆打了一個電話,確定對方在家后,就放心了。
嚴穆掛了電話后,看著兩個擠在自己這里打游戲的好友,開口道:“小陸等下要過來。”
莊裕本來想說來就來,可是下一刻突然想起,這都晚上了……
張澤云放下游戲手柄,看了眼時間:“我回家睡覺了。”他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對嚴穆道,“穆哥,好機會別放過。”
嚴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種機會如果你也放過的話,只能說你情商為負了,”莊裕跟著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嚴穆的肩膀,“我就不留在這里做電燈泡了。”
嚴穆送兩個好友到門口,站在門外看了小區大門方向一會兒,突然想起被好友弄亂的客廳,忙回頭去收拾客廳、洗水果,爭取在陸承余來的時候,客廳是整整齊齊的樣子。
出租車在小區外面就停下來了,陸承余在門衛那里報了自己的名字,等門衛在嚴穆那里確定他的來訪后,才放他進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