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明明把這棟別墅賣了……躺在她英國的家里。怎么一轉眼……就夢回這里年少時的閨房?
她抬頭,化妝鏡中呈現出眼前女人的模樣。
哦,不,應該叫做女生。
二十歲的女生和三十歲的女人,即使是同一個人,也會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從彎彎的柳葉眉到小巧挺拔的鼻子,豐盈飽滿的唇案賞尖尖的小下巴,每一處都如同上帝細心雕琢過的成品。
她父親常說她長得像她母親,長得美麗動人,不似他這樣外表粗魯,女孩子還是得有個好樣貌在社會上才吃得開。
她吞了口唾沫,腳底下踩著兔耳拖鞋,慢吞吞地往房間外挪動。
事到如今,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似乎……重生了。就像是電視或小說里有的那些情節一樣,主人公懷抱著對今生偌大的不甘重頭來過。
而她什么也沒有,就回到了最初的。
她打開門,熟悉的一切都映入眼簾,這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里。
她靠在欄桿上,從上而下俯瞰整個客廳,有一兩個仆人在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父親收藏的各種小物件,那都是價值千萬以上的東西,她父親很喜歡這些。
王倩倩眨了眨眼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這里,半個身子的重量就這樣靠在欄桿上,靜靜地享受著現在的時光。
異國他鄉的日子總是不會有在自己家里過的這樣舒暢,哪怕是夢,也值得她流連往返。
“你讓唐澤把他手頭上的事情交給你……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自然信得過你,你也有一定的真本事去解決……”
“唐總怕是放不開手上的活……”男人低沉地聲音響起,無一處不顯示著對前面老人所說之話的尊敬:“您已經把燕城交給唐總……關于娛樂城的建立也已經開始著手實施中……”
“你盡管去跟他拿,自有我在后面給你鋪路。”
王倩倩愣了一下,熟悉的男人聲音在客廳里響起,悠悠轉轉地傳進她的耳朵。
這個男人的聲音太好認,她這樣想。
低沉有力,醇厚清冷,如深處山巖縫里而拼命抓住土壤的青松在狂烈的冷風中搖曳著透露出蓬勃的生命力,如身處高寒地帶的沾滿寒雪的雪蓮花一般對無數來摘取它的人清冷孤傲。
他這個人,太過冷血,以至于聲音如人,也太過涼薄。
人的聲音是通過聲帶,而男人格外低沉有力的嗓音卻讓她懷疑對方是從胸腔開始發聲。
她壓抑住心底要爆裂而出的喜悅感,將身子不斷往前,往前,迎向聲音的出處。
祁嚴——祁嚴——
她這般想著,也這樣肆無忌憚地將炙熱的目光投放在客廳里站在老人背后的一位身姿挺拔高大的男人身上,期待著正如自己心中所想。nyushuwu.∁om(nyushuwu.)
“祁嚴!”
她猛地叫出聲,一瞬間熱淚盈眶,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不可一世,強硬霸道的男人有一朝竟會離去。
男人慢慢轉過頭,俊美絕l的臉龐便映入她的眼睛,而那雙令敵人心生恐懼,望而生畏的漆黑眼眸便正如她心中那般。
神秘,但是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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