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笑著靠回椅背,不失坦白地說:“我和你的對手戲不少,你這條線要是垮了,我這也就垮了一半,犯罪懸疑片的男主角要是成了個只會圍著喜歡的人團團轉的戀愛圣父腦,這片我也就白演了。”
夠直白。
“師哥有什么打算?”她斜了面,輕緲緲地飛過去一眼。
“還是之前和師妹說過的那些,要是影響不了林導,就影響能影響林導的人。”李舒面上光風霽月,口中算計重重。
“師哥怎么就專挑我說這些?”應白不是笨蛋,這是第二回李舒找她了,她心里也存了試探之意。
“我剛剛開車過來,正好看見應律的車,他明明在我前面,結果我都到了,他卻現在還沒到。”李舒點到為止。
應白在心里第一千兩百三十二次咒罵今天早上選擇了搭應蒼林的車過來。
“還有,你衣服換了,鞋卻沒換。”他勾了唇角,刻意轉向正面,禮貌地給了應白自我尷尬的充分空間。
應白的鞋從來是與衣服顏色配套的,且每天絕不重樣,李舒不愧是在光鮮亮麗的娛樂圈混的,應白不知道應該先夸他觀察細微,適合演犯罪片,還是該先懷疑他是gay。
兩人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應白終于打算開口:“師哥放心,我心里有數。“
”我當然相信師妹,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李舒溫和地回應。
這時候,門開了,兩人竊竊私語的樣子,正好落進推門而進的應蒼林眼中。
他微微瞇了眼,然后面色如常地落了座。
新劇本自然花了一段大家一段時間適應,而那個飾演譚三的演員直接缺席了,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解釋,所有人都極為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變化。
有一個年輕人冒頭的機會被掐掉了,沒有人會多問一句。
圍讀結束后,眾人都在收拾東西,李舒趁大家不注意,頗為俏皮地沖應白眨了下眼,然后哼著歌走了。
應白壓抑著對自家師哥翻白眼的不雅沖動,面上依舊矜持地笑了笑,總算送走了這尊大佛。
“咔噠”一聲,應蒼林扣緊了鋼筆的筆帽,將筆隨手丟在了桌上。
周圍熙熙攘攘的,應白刻意留在后面,磨磨蹭蹭,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然不用多說。
可她要等的那個人,明明一直默默等在身后,一不發,等人終于走盡了,只剩他們二人在這偌大的會議室,她只需一個轉身,就能正好與他打個照面。
可她剛轉了過去,應蒼林就一臉疏離地起身離開了,眼角眉梢透著冷淡,跟那春日里突然變了的天一樣,倏忽便是料峭色。
應白輕輕皺了眉,心中有些不解,這又是鬧哪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