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天。
沒有秒射,但還不如秒射的,挫敗而糟糕的,第一次。
他勉強維持表情管理,去衛生間處理了鼻血。出來后,果不其然看到廖簪星笑倒在被子里,短發蹭得炸毛。
“為什么會流鼻血呢?是屋里太干燥了嗎?哎呀呀…都怪空調。”
她很擅長一本正經的陰陽怪氣,一如只是爛漫無邪的天真求知。見他又摸出了濕巾,便一骨碌起身,自覺捧起一側胸乳,無聲敦促他擦去上面的血跡。
“……”
她交迭赤裸雙腿側躺的樣子,很像才上岸的人魚。用薛定諤的良心交換了匕首,給他反復補刀。
云亭索性不答。緊抿著唇,掰開她留有指痕的大腿,濕巾覆上紅腫的肉珠,將淫液干掉后的痕跡也擦干凈。
她說她困了,無論如何也不想去洗澡。
手指隔著濕巾撫過嬌嫩乳肉,溻濕床單的腰背,性愛后敏感的私處。她慵懶地倒在床上,隨著他的動作,斷斷續續哼出勾人的帶著鼻音的呻吟。
但又全然沒有再來一次的意思。只是戲弄他。
大概是已經騙上了床,便可以肆無忌憚暴露其實是為了讓自己爽的交易本質。
方才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忽略鼻血,繼續將剩下半根也肏進去;廖簪星忽然撲哧一笑,問他是不是射了。
他對她了如指掌。無非是舒服了好幾次,倦意上來想睡覺,不想繼續做下去,又以為恰好他也射了,結束便順理成章。
這笑也是在笑他秒射。
“嗯。”
他冷靜地退出來,快速摘套打結丟掉,撈過浴袍重新裹上,面不改色按住陰莖強行壓槍。
饑渴的獵人伺候著篝火上的鍋。煮熟的鴨子不光飛了,還一腳踹翻鴨的洗澡水,濺起幾滴落在他干裂的口唇上。
她才不會管他是不是才剛肏進去,是不是才只進了一半,是不是連一下抽插摩擦都沒開始。
他射了,交易完成。她饜足,便應結束。
云亭不想勉強她,但也不想讓她覺得他秒射。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還假惺惺問他報酬是否滿意,提醒他們的交易。
這一天是這樣荒謬而不真實。廖簪星被他擦洗干凈,美滋滋卷著唯一一床被子調整到舒適睡姿,只露出眼睛。
還真誠又假意地安慰他:“你不會哭了吧?沒事的,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你才十七——還是十六?實在不行搞點中藥調理調理嘛。”
云亭張了張嘴,蒼白地辯駁,“……我平時自己弄不是這樣的。”
……越描越黑了。
“嗯嗯嗯下次加油。”她敷衍極了,“你需要手機跟你姥姥再說一聲嗎?在我書包側兜。”
剛來的時候,云亭為了讓她放心——不會有偷拍之類的——主動把手機放到她那里。
“……好。晚安。”
……還會有下次嗎?
他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轉頭想再和廖簪星多說幾句,什么都好,比如問問她剛剛的體驗哪里不滿意,或者夜不歸宿有沒有和家里人說一聲之類的……毫不意外地發現她已經秒睡了。
深深的無力感漫上來。
他輕手輕腳躺下,隔著楚河漢界的距離,手指小人慢慢踟躕著走路,小心觸碰她的手。
是真實的廖簪星。不是他的幻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春夢。
……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青春期的性器頑強就頑強在折騰了一晚上不得紓解,現在還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