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全軍進攻,給我殺!”
“攻城,給我攻城!”
密密麻麻的箭矢、投石在空中飛舞,濺起灰塵一片,宛如一張死亡的蛛網覆蓋在玉門關上空,時不時有慘叫聲回蕩天地。
數以千計的悍卒蟻附攻城,隴軍急著救出城內同袍然后撤軍,羌兵則想以此為誘餌,死死拖住隴軍,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別看攻防戰激烈無比,實際上隴軍的目標是城門口拿座千斤閘!
想在半天內攻破玉門關難如登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只要能打開城門閘口,就能為城內困軍打通一條逃生之路!
“沖,給我沖!”
數十號精銳猶如一支離弦的利箭從大陣中涌出,一部分人手持盾牌遮擋頭頂的箭雨,一部分人懷里抱著稻草火油等引火之物。
“隴軍又沖上來了!放箭,射死他們!”
“嗖嗖嗖!”
羌兵豈會讓你輕輕松松沖到城門口?密集的箭矢傾瀉而下,將沖鋒的道路盡數封死。
幾十號悍卒死頂著盾牌,在箭雨中艱難前行,時而健步前沖時而矮身避箭,好幾名悍勇都倒在了沖鋒的路上。
一路狂奔,他們終于沖至城門洞下,幾人迅速將懷中稻草火油堆在千斤閘底部與地面的縫隙處,然后一個翻滾便滾到了城門兩側的墻角下,動作絲滑流暢。
“快!點火!”
帶隊標長怒喝一聲,身后士卒猛地將火把擲向浸透火油的草堆。
“轟!”
烈焰瞬間升騰,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黑煙滾滾,吞噬了城門洞口。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那在火焰中灼燒的千斤閘底部,期盼著它能變形、碎裂。
然而火焰雖烈,但巨大的千斤閘只是在火光中變得暗紅,出現了一絲絲的變形,并未直接碎裂。
火油燃盡,黑煙稍散,閘門底部雖有灼痕,卻遠未到能被破壞的程度。
“媽的,還真是比烏龜殼子還硬!”
遠處督戰的藍田看到火光熄滅后依舊緊閉的城門,青筋暴漲,咬牙吐出兩個字:
“再攻!”
又是一隊悍卒沖了出去,同樣懷抱稻草火油。
大軍陣中還有一架緊急趕制的攻城錘嚴陣以待,只等千斤閘被燒得差不多就用攻城錘轟擊城門!
“兄弟們堅持住啊。”
藍田拳頭握緊,喃喃道:
“一定,一定能救出你們!”
……
“殺啊!”
“鐺鐺鐺!”
攻城戰愈演愈烈,大火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幾道巨大的煙柱,城內的廝殺同樣慘烈,君破淵和裴守拙兩人各領一隊,時而各自為戰,時而合兵一處迎敵。
本該保持守勢的他們竟然主動對羌兵發起了進攻,他們想盡可能地牽扯羌兵兵力,為大軍攻城創造機會。
數千羌兵涌入戰場,雙方混戰,萬戶猛安烏蘇雷親自坐鎮,面帶獰笑:
“死到臨頭還敢主動進攻,有些骨氣,但想出城,沒門!”
“給我狠狠的殺!”
“鐺鐺鐺!”
君破淵手持一柄蒼刀在人群中奮戰,兩名羌兵迎面撲來,當場就被他剁翻在地,鮮血噴濺。刀鋒尚未收回,側面又是一桿長矛刺來!
“哼!”
他猛地擰身,矛尖擦著甲胄劃過,帶起一溜火星。不等那羌兵抽回長矛,君破淵左臂夾住矛桿,右手蒼刀順勢橫斬!
“噗!”
一顆頭顱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飛上半空,鮮血如泉噴涌。
“君老弟,小心!”
裴守拙的吼聲在耳旁炸響,一面盾牌猛地架起,剛好擋住了斜劈下來的彎刀。
“媽的,敢偷襲,找死!”
君破淵眼神冰寒,就著裴守拙的掩護,蒼刀自盾下刺出,精準地捅入偷襲羌兵的腹部,手腕一擰,瞬間絞碎了內臟。
“沒事吧?”
“沒事。”
兩營校尉背靠背站在一起,環視戰場。
二人渾身已被鮮血浸透,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四周羌兵如潮水般涌來,層層疊疊,殺之不盡。
但他們并沒有絕望,因為已經有一陣轟鳴炸響:
“砰!”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