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設計規劃,這里將建設倉庫20座,有效面積36萬平方米,容量63萬噸;堆場10處,有效-->>面積13萬平方米,容量25萬噸……”
“你們的船舶和鐵路是怎么規劃的?”聽工程師介紹完,付采凝主動詢問道:“可以直接進行車船作業吧?”
“作業船舶是以采購和自主建造為主,”工程師回答道:“主要包括拖輪、駁船、引航船、供應船和交通船等等。”
他在圖紙上做著介紹道:“港區鐵路規劃了四公里,可以進行車船直接作業。”
——
營城港集裝箱貨運碼頭項目其實不僅中潤和五豐行關注,那些外商也很想跟著來看看。
只是李學武沒給他們機會。
既然參與不了投資,那還有什么好看的。
三禾株式會社的老板西田健一帶著三上悠亞跟團來了營城,他倒是想競標碼頭設備的采購項目。
同樣的,香塔爾也同李學武提到了碼頭的工程建設,圣塔雅集團完全可以參與進來。
吉利星船舶的安德魯更是愿意提供碼頭運營的技術和管理經驗,只要能喝口湯就行。
就算是大傻子也能看得出紅星廠在營城布局碼頭是為了什么,這種完全控股的碼頭更是印鈔機一般。
集裝箱運輸已經被確定為本世紀下半頁航運和貨物運輸的標準模式,如此先進的水港,怎么可能不賺錢。
李學武倒是沒急著答復他們,一切都得等項目塵埃落定之后才能談。
碼頭項目為什么非要等集團化的文件下來之后才開始提上日程,沒有參與度的項目還能叫自己的項目?
紅星廠搭臺子,可不想讓別人唱戲,自己站底下看戲。
三天兩夜的行程,考察團所有人都沒閑著,負責人白天轉看項目,晚上聚在一起討論開會。
而協調人員要做下一步的規劃和安排,衣食住行處處都得用心,很怕影響到紅星廠的聲譽。
秘書團隊更慘,白天跟著做記錄,晚上做會議記錄,半夜整理材料和記錄。
周苗苗作為對外辦的工作人員,累到機會難得也完全不想去李學武的房間做匯報。
倒是遠道而來的賽琳娜熱情不減,開完會了還想要談談,可是被李學武拒絕了。
一個是明天還得去鋼城,那里還等著一位周亞梅呢,他必須正經起來。
二一個是人多眼雜,考察團幾十人,算上這里的工作人員上百人擠在一處招待所,太容易出事了。
他可是正經人,怎么可能在這種活動上出現如此的低級失誤呢,所以也是義正辭嚴地保持了君子風范。
賽琳娜倒是很理解他,只給他留下了一句“你等著,我等著”這么模棱兩可又特么很懸疑的話。
27號這天下午,考察團在看了造船廠、看了工程項目、看了碼頭、看了營城具有代表性的企業之后,在營城相關領導和造船廠全體管理班子的歡送下登上了吉利星號游艇,沿河北上鋼城。
考慮到北方的河道比京城和津門的水道解冰期要晚,這邊還提前安排了巡查船只打前站。
幸好今年是個暖冬,河道已經完全開化,就算有一些浮冰,也都是在河岸的兩邊。
送行的時候,徐斯年也是跟李學武表達了遺憾之情,因為技術需要吃透和學習,萬噸貨輪的設計和制造不能很快地形成產業規模,這一次的工期長達120天。
據徐斯年介紹說,比東風號長了足足三倍。
營城船舶的造船技術有一部分來自于江南廠,對標的自然也是江南廠的驕傲,東風號。
李學武倒是很滿足了,第一次造大船,能順利地完成試航,用老李的話來說就是瞎貓碰死耗子了。
老李完全有第一艘船造不出來的心理準備,甚至還跟李學武講,不要太苛責于造船廠,要收拾就收拾徐斯年這個負責人,誰讓他趕上了呢。
萬萬沒想到,徐斯年福大命大,讓他躲過了老李本來想抽他的鞭子,這會兒還跟李學武裝嗶呢。
李學武也是笑著應了,下一次該輪到他甩鞭子了。
——
“我都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十一點鐘,李學武按了院門口的門鈴,吵醒了周亞梅,也吵醒了說要等干爹來的付之棟。
周亞梅提著手電筒,看著站在院門口的李學武,露出了一個又喜又惱的嗔怪表情。
“快點的吧,天有點冷啊,再凍著你。”
看著周亞梅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衣出來,是知道他來了,連衣服都沒披就著急出來的樣子。
李學武催促著她開了院門的鎖,進來后便示意了她先回屋,自己又鎖了大門才往屋里走。
別說農村的夜里靜悄悄,這個時代就是城里,市中心,夜里也是靜悄悄的,但凡有點動靜周圍都能聽得見。
所以李學武也是不想擾民,跺了跺腳便進了屋。
“叔叔——”
付之棟早就在樓梯上等著他了,看起來有點沒睡醒,可還是堅持著睜大了眼睛,滿眼的興奮溢于表。
“叔叔吵醒你了吧——”
李學武笑著將手里給他帶來的禮物拋了過去,幾個繩子捆扎的箱子嘰里咕嚕地丟在了他的身前,又從臺階上滾了下來,惹得付之棟驚呼一聲,隨即驚喜地笑了起來。
“謝謝叔叔——”
小家伙睡意完全消散一空,心都被這從天而降的大堆禮物的驚喜所填滿了。
他看看這個,又顧不上那個,穿著棉拖鞋從樓梯上跑下來,追著這些禮物想要立即拆開看看。
“小心點,別摔了——”
周亞梅剛剛便見著李學武拎了一大堆的東西,沒想到都是給兒子準備的。
小家伙從早晨上學時便惦記著叔叔要來,直到放學、吃晚飯一直都在問叔叔什么時候來。
現在可好了,他算是有的驚喜了。
寵溺地看了兒子一眼,周亞梅嗔著對李學武說道:“這么忙,還給他買東西啊。”
“早就準備好的。”
李學武笑著揉了揉干兒子的小腦袋瓜,示意了他快去拆那些禮物,隨后邁步進了客廳。
“我也是剛忙完,看了看時間,想著不來了,就怕打擾了你們,”他解了身上的衣服,繼續說道:“可我又一想,今天不來,明天也來不成,每天都這么晚。”
“就知道你現在忙,行程緊,”周亞梅體貼地幫他解了衣服的扣子,收拾了迭好放在一邊,道:“我還說呢,要是來不了就下次再說,不好累著你來回的跑。”
“沒事,反正在哪都是休息,”李學武逗了她道:“東北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來都來了。”
“就你會說——”
周亞梅心里是歡喜的,就算他半夜里來,她也是歡迎的。
李學武的工作有多忙,不用想也能知道。
帶了這么大的團隊,又是那么多復雜的成分關系,還能抽出時間來看她們娘倆,可不就是知足嘛。
“我去放熱水,你泡泡澡,解解乏,”她關心地說道:“這些天一直沒得著歇息吧,聽說來了好多人。”
“唉——”李學武看著干兒子把所有的箱子都抱到了客廳里,跪在地板上一件一件地拆,笑著說道:“生來就是勞碌命,怎得浮生半日閑啊。”
“是不是有點太老氣橫秋了?”周亞梅放了熱水,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笑著看了他說道:“你才二十出頭的歲數啊,不應該是游刃有余,揮斥方遒嘛——”
“你真當我是八臂哪吒啊?”
李學武從沙發上坐起,挪了屁股坐到了干兒子邊上,聽著他拆開箱子后的驚喜。
“之棟,很晚了,”周亞梅放好了熱水,叫了李學武過去泡澡,她則是哄了正在擺弄那一堆玩具和小人書的兒子道:“明天你還得早起上學呢,去睡覺吧。”
“那我要跟叔叔睡!”付之棟倔強地說道:“我好久沒見著叔叔了——”
“沒問題,你先去睡。”
李學武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了出來,“明早我送你去上學。”
“好!”付之棟得了叔叔的答應,由著媽媽的幫忙,抱著那一大堆東西便乖乖地上了樓。
周亞梅也是嘆了口氣,孩子大了,愈加的難哄了。
叔叔就這么一個,娘倆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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