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揮舞著手,也是憤怒地說道:“那人說李家給的房照上是于麗的名字,你們閆家湊什么熱鬧,擱這兒訛人呢!”
“啥!”
閆富貴聽到這個,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拉著閆解放的手追問道:“他真是這么說的?”
閆解放看見他爹這么激動也是嚇了一跳,剛才還像是要咽氣的模樣,這會兒卻是要回光返照咋地。
“千真萬確,我聽的真真兒的呢!”
聽見兒子的話,閆富貴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這可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賠了兒媳又丟豬。
丟的這頭叫閆解成的豬還把家里的糧食帶跑了,怎么能不叫閆富貴怒火中燒。
“于麗呢?我找她去!”
閆富貴也不顧什么大晚上老公公兒媳婦兒啥的了,這會兒他就想著那二百五十塊錢。
“這個點兒了,應該回中院了”
三大媽剛說了這么一句,閆富貴已經腳踢了地上兩下,將鞋穿好了,健步如飛地往外面走去。
這讓辛苦架著他回來的閆解放和閆解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在他爹這兒,什么靈丹妙藥都不如告訴他錢丟了好使啊。
于麗沒在中院兒,而是在后院兒。
從倒座房出來便直接來了后院兒,一進屋就看見李學武坐在書桌旁抽著煙寫材料。
“看見電話了嗎?”
于麗換了拖鞋進了屋,將身上的棉襖脫了下來掛在了門口的柜子里。
這冬天一進暖和屋,脫了外面的衣服才是快速暖和的方式。
“嗯”
李學武轉過頭看了于麗一眼,隨后將手里的煙抽了一口卡在了煙灰缸上。
“這么晚了還過來啊,我自己收拾一下得了”
于麗這會兒穿著這個時候少見的間隔花色的毛衣,褲子也是改過的緊身褲子。
可能是在倒座房這些日子吃的好了,身材逐漸的有些爆炸。
可能是在倒座房這些日子吃的好了,身材逐漸的有些爆炸。
上面把毛衣撐得鼓鼓的,下面則是把褲子撐的緊緊的。
“我跟雨水說了,讓她先睡,不用等我”
好像暗示什么似的,又好像習以為常似的走到李學武的身后,將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抽了出來。
“你說收拾就這么收拾啊?”
說著話抖落開襯衫看了看上面的褶子,還對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
李學武瞇著眼睛吐了一口煙,沒接于麗的話,嘿嘿笑了兩聲便繼續忙活手里的工作了。
于麗則是對著李學武憋兜了一下嘴,隨后拿著衣服往衛生間去了。
李學武的衣服她都是當天就洗出來的,洗完了就掛在衛生間或者客廳。
自從她來了后院以后,只要李學武回家睡,于麗就沒有讓李學武換下來的衣服隔了夜。
就算是那個完了也得起來把衣服洗了。
正因為這份上心和用心,李學武才敢把自己家交給她來管著。
現在來看,于麗做的還算不錯,李學武很滿意,所以才給于麗的三弟安排了。
“我爸今天來了”
于麗把衣服用熱水泡上了,又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過來。
蹲著身子把洗腳盆送進了書桌底下,又幫著李學武把襪子脫了下來。
“有點兒燙啊~”
叮囑了李學武一句,又拿著手里的襪子往回走。
李學武則是轉頭看了于麗的背影……往下一點兒位置。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小媳婦兒還真有料。
“說啊”
“說啥?”
“你想說啥啊?”
李學武的定力非常,哪里是于麗能影響得了的,這會兒已經又轉過頭繼續寫了。
只不過嘴上還在跟于麗說著話。
于麗站在衛生間門口看了里屋的李學武一眼,笑道:“他給你拿了兩瓶酒”
“所以呢?”
李學武無所謂地將文件翻了一頁繼續寫。
看著李學武的態度,于麗咬了咬嘴唇,她實在怕李學武說她。
跟李學武的這種狀態并不是正常的,這她知道,可今天她確實越界了。
她不該跟她爸說那么多的,可當時的情況又……
所以這會兒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隱瞞是不敢隱瞞的,這輩子都不敢跟李學武隱瞞什么。
也不是怕,她就是不想瞞著李學武。
李學武現在就是她的主心骨兒,是能決定她一切的人,給她一切的男人。
“我沒跟我爸提你”
于麗小心翼翼地給李學武匯報了中午跟她爸所說的話。
在最后還強調道:“我不想我爸誤會,也不想他知道……”
說了這么半天,于麗一直看著李學武,可這人的筆一直沒停,也不知道他聽沒聽。
聽到了怎么也沒個反應,哪怕是罵自己兩句也是好的啊。
這會兒她正想著,卻是突然聽見李學武說道:“給我吧”。
“啥?”
于麗一下子懵了,自己說啥了,沒說給他啥啊,怎么就給他啊。
他說的不會是……
“給……給你……”
于麗有些嬌嗔著正想問李學武給你什么呢,卻是看見李學武轉過頭,很是認真地說道:“那兩瓶酒啊!”
于麗有些嬌嗔著正想問李學武給你什么呢,卻是看見李學武轉過頭,很是認真地說道:“那兩瓶酒啊!”
“啊!”
李學武的話一下子給于麗整不會了,隨即想到李學武的意思,于麗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沒有了,今晚讓彪子和姥爺喝了”
于麗流著眼淚,嘴上卻是笑著回絕了李學武,轉身進了衛生間。
李學武的聲音卻是從外面傳來:“我出的力,憑什么給他們喝啊!不行啊,你得賠我!”
于麗聽見李學武的話卻是忍不住咧嘴一笑,站在水池邊上,邊洗著衣服邊說道:“好,我陪你!”
也不知道兩人說的是不是同一回事兒,反正剛走到李學武門前的閆富貴就聽見了這么一句。
這會兒閆富貴捂著胸口,都要被大兒媳婦兒這句話擊倒了。
太猖狂了,自己還在院里住著呢,這對兒……
還沒等他繼續憤怒呢,身后確是傳來一個冷颼颼的聲音。
“干~嘛~呢~”
“哎幼!”
這一下差點沒真把閆富貴送走了,剛才他嚇竇師傅,這會兒卻是被身后的劉光天嚇了一跳。
“劉光天,你嚇我一跳!怎么這個聲音啊!”
劉光天手插在衣袖里,哆嗦著身子,借著李學武家玄關透過來的光才看清真是三大爺。
“三大爺,您要是穿這么少出來,準凍得比我還孫子呢!”
說著話還瞥了李學武家一眼,隨即對著閆富貴問道:“大半夜的,您跟這兒干嘛呢?”
“你管的著嘛你!”
閆富貴揉著心臟的位置,瞇著眼睛揚頭對著劉光天說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兩人正吵著呢,于麗卻是推開了房門。
正看見劉光天撇著嘴對三大爺說道:“哪兒涼快?你沒看見我啊?這就挺涼快!”
三大爺被頂的一嗝兒嘍,看見于麗出來,也不再理會劉光天,而是推開于麗就往里闖。
他閆富貴今天算是趕上了,也不顧面子不面子了,他要捉奸!
看見大兒媳婦兒這一身兒穿著,再加上剛才聽見的大兒媳婦兒說的那句話,兩人在屋里準沒干好事兒。
于麗見三大爺闖進屋便要去拉,可哪里是這會兒閆富貴的對手。
劉光天看見這幅場景,也是跟在于麗的后面進了屋。
閆富貴是氣紅著臉進的屋,可進到屋里卻是白了臉。
因為他看見槍了,李學武的槍。
不是那個槍,是李學武手里拿著槍對著門口的方向。
劉光天一進門就看見三大爺呆立在客廳,于麗站在玄關門口,而李學武則是腳踩在洗腳盆里,右手拿著鋼筆,左手拿著槍。
幾人竟僵持了起來,尤其是閆富貴,看著屋里整整齊齊的樣子,和正在書桌前面泡著腳寫東西的李學武。
這特么跟那種現場不符合啊。
劉光天大眼珠子轉了轉,手捅咕了?
?下三大爺,說道:“您這是干嘛呢?沒看見我們廠領導熬夜辦公嘛!”
于麗看了劉光天一眼,隨即冷著臉,對著三大爺問道:“你是找李學武還是找我的?”
因為晚上那會兒這前老公公已經攔著她一次了,這又來。
她不能讓李學武開槍,也不能讓閆解成他爸在李學武這兒鬧。
所以就給遞了不是臺階的臺階。
找李學武,那就跟她沒關系了。
找她,那就出去說,跟李學武沒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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