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看看謝昌離去的方向,又看看謝錦姩,內心十分忐忑,
“姑娘,這能行嗎?”
謝錦姩輕輕晃著茶杯,朱唇輕啟:
“昨個兒我讓你跟他說大伯娘惹我母親生氣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他又知道了我母親想過繼舅舅家的孩子,哪還忍得住?他肯定會去找大伯娘算賬的。
大伯一向不喜大伯娘,她又闖了那么大的禍,大伯豈能饒了她?剛才又喝了酒容易沖動,瞧好吧,大房有好戲看了。”
“那豈不是會打起來?”春桃的眼睛亮亮的,恨不得想去瞧瞧。
謝錦姩想起清早那一幕,冷聲道:
“她應得的。”
謝錦姩看向春桃,“我記得你有個遠房表妹在大房那邊做粗使丫頭,你和她關系如何?”
“姑娘是說三妮?奴婢和三妮關系不錯的,小時候經常走動。”春桃說。
謝錦姩微一頷首,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甚好。”
……
大房,蘅蕪苑。
劉惠蘭睡得沉沉的,正打著響鼾呢,突然被人粗魯地從床上拽下來。
“臭婆娘,你還有臉睡!”
劉惠蘭一睜開眼,只見滿身酒氣的謝昌惡狠狠地瞪著她。
“干什么?你發什么酒瘋!”劉惠蘭生氣地喊。
“老子問你,弟妹是不是要過繼她娘家侄子了?”
劉惠蘭愣了愣,眼神有些閃躲,
“她非去娘家過繼,我好說歹說都沒勸成,她就是瞧不起咱,官人,你快想想法子,咱們得把衍哥兒塞進二房呀。”
謝昌眼神一厲,
“弟妹的性子一向和善,要不是你把她惹惱了,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去娘家過繼孩子?還不說實話是吧!”
一聽這話,劉惠蘭轱轆坐起來,陰陽怪氣道:
“她和善?你是沒瞧見她昨天是怎么指著鼻子罵我的!哼,她和善,她哪都好,娘家也好,長得也俊,你怎么不娶她去?你娶我干甚?”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么?整日就知道胡吣!”謝昌說。
劉惠蘭的心里泛著酸水,怎么都不是滋味兒,她忍不住抱怨道:
“我嫁進謝家這么多年,怎么沒聽見你夸我一句?一口一個弟妹的,叫的怪親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八百年惦記著慕容云湘呢吧?可是人家瞧不上你!”
她兩手一攤,“現在好了,你弟死了,老二家的空房寂寞,你這個當大伯的豈不是有機會了?哎呦呦,別哪天晚上爬墻被狗咬了腚!”
謝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目光森然。
見狀,劉惠蘭心里打怵,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又沒說錯!”
謝昌忍無可忍,上去抓住她的衣領,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
“我讓你胡說八道!”
“啊!你敢打我?你為了慕容云湘打我?”
屋子里亂成一團,桌椅板凳、瓷器茶具有什么砸什么,吵嚷聲中夾雜著摔打聲,乒里乓啷的。
院子外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一聲都不敢吭,這樣雞飛狗跳的場景不是頭一回了。
劉惠蘭身邊的朱媽媽急得直拍大腿,她和劉惠蘭雖然是主仆,但卻是一個村里長起來的發小,二人還有遠親關系。
朱媽媽悄悄跑出去,直奔善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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