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枯瘦老者的一聲厲喝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躺在地上的兩人非但沒有絲毫停頓,反而叫的更加起勁了。
那聒噪的聲音,讓枯瘦老者怒目圓睜,眼神之中帶上了寒意。
這路是他探的,之前數年對這家人的調查也都是他負責的。
關鍵時刻在主事面前鬧出這么一出,這已經不是打臉了,這是妥妥的失職,而且是最低級的那種。
想到監天司對失職的懲罰,老者眼中兇光大盛。
監天司折磨人的手段不計其數,作為其中高層,各種刑罰對于老者來說,簡直信手拈來。
為了不讓那些刑罰落在自已身上,不待仰成寧開口,老者手指一彈,兩道氣勁直接沒入了兩人身影。
隨著氣勁入體,那殺豬一般的叫聲戛然而止。
正在地上撒潑的兩道身影身子一僵,隨即便瘋狂的抽搐起來。
周圍的房頂之上,正要動手的張元鈞看到眼前的情形,身形一頓便停了下來。
那老者的手法他看了出來了,不過是尋常江湖之人的手段,并不會危及二人性命。
在他身后,一眾陰差鬼吏此時也圍了上來,冷眼看著院中的情景。
這兩個混賬東西,他們早就看的不順眼了。
這二人平日里游手好閑,喝酒耍錢,將他們父母拿著娘娘的命換來的家底兒輸了個精光,甚至連座椅板凳都拿去換了賭資。
若不是城里人顧忌娘娘的存在,沒人敢接手,這處大宅早就被他們賣了去。
如此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這二人沒了錢之后,還時不時的仗著身份,前去碰瓷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壞了娘娘名聲。
久而久之,這兩人就成了遠近聞名的無賴,普通百姓既不敢近前,也不敢得罪。
他們叫的越歡,周圍的百姓們把門關的就越快。
若不是礙于陰司規矩,除非是有報應在身,否則不得對活人出手,這二人早就被一眾鬼差收拾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今有人代勞,他們也樂得讓這二人吃些苦頭,省得以后連累了娘娘。
地上二人初時還不太服氣,即便不能開口,二人面上仍是保持著破口大罵的表情。
很快隨著身上的痛苦加劇,兩人的表情逐漸開始扭曲起來,直到汗水浸濕了發髻,兩人再也堅持不住了,面上盡現哀求之色。
見到二人臉上的表情,枯瘦老者的面上的怒意稍緩。
再怎么說,這也是那新任社伯的血親,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他盯著二人發出一聲冷哼,道: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
痛苦難耐的二人連連的點頭,面上的哀求之色更是濃了幾分。
老者將手一揮,打散兩人身上的氣勁,不待他們開口,便道:
“我問,你們答!若是敢說謊,我保證,你們會嘗到比方才還要強上百倍的痛苦。”
剛剛經過一番折磨的兩人,哪還敢說半個不字,忙不遲疑的點頭稱是。
一直冷眼旁觀的仰成寧,瞥了一眼那枯瘦老者,開口道:
“關于那社伯,你們知道多少?”
聽到仰成寧的問話,一直沒鬧清楚狀況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連身板都挺直了幾分,有氣無力的叫嚷道: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社伯府邸!你們難道不怕報應嗎!”
“我告訴你們,我們可是社伯娘娘的親兄,識相的趕緊...”
話音未落,那枯瘦老者面色再次一寒,一雙手掌緩緩的抬了起來。
兩人見狀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家什么情況,他們比誰都清楚。
他們那個“好妹妹”根本就沒把薛家人放在眼里。
否則這偌大的薛家,也不至于衰敗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