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眚作亂,劫氣初顯。
對于楊大少的困境,陳年毫不知情。
他的注意力,已經重新轉移到的旁邊的對話之上。
那一桌之上,正有四五富戶滿面愁容的聚在一起吃酒,幾杯下肚,那話匣子一開,便止不住了。
“這么說,你家也出現了?”
問話的帶著一頂員外帽,那剛喝下去的酒盅還沒有放下,便被對面的好友驚的僵在空中。
那好友揉了揉肩膀,滿臉苦笑的搖頭道:
“前院的幾間房和堂屋墻上到處都是手印,否則,我也不會叫你們到外面吃酒。”
“再這么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到后院了。”
那員外放下酒杯,左右看了一眼,關切的小聲問道:
“有沒有看清楚那東西長什么樣子?”
他這一問,一旁的幾個好友全都支棱起了耳朵。
那好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將酒盅往桌子上一磕道:
“我倒是沒看到,不過門房老胡倒是看到了,說是像個狐貍,還給了它一棍子。”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一棍子下去,那東西直接不見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出現,還趁著老胡不備,抓了他一下。”
“啊?”
那員外聽聞神情一怔,問道:
“你不是說都是手印嗎?怎么又變成了狐貍?”
那好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捏著杯子搖頭道:
“這我哪知道,我那屋里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
“老胡說那東西一身黑氣,直接從門上鉆了進來,他下意識的給了它一棍子。”
“還以為給它打跑了,誰曾想,它突然又出現了。”
“它只是碰了老胡一下,老胡就不省人事了。”
“到現在,它碰到的地方,還在流黃水。”
那一圈好友聽聞,頓時將身子縮了縮,黃水都出現了,那老胡估計也沒多少時間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想要離席而去,但是又忍了下來。
這妖物最近在城中鬧的沸沸揚揚,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出現在自己家。
他們將人約出來,灌了那么多酒,就是想早作了解,能多上一分防備。
“那東西真的只有一個嗎?”
旁邊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
“那王阿生不是說像個人嗎?”
那家中出事的好友聞,打了個酒嗝兒,醉眼朦朧的說道:
“那誰知道,我這兩天托人打聽了不少。”
“有說像豬的,有說像狗的,還有說像狐貍的。”
“有的傷人,有的不傷人,甚至還有說吃小孩的,說的都不一樣。”
“你們還記得前段時間吳老二家的事嗎?”
那富態中年聞,投過去了一個探究的眼神:
“吳老二,你說他那小妾?”
那友人抓住酒壺,點了點頭道:
“他那房小妾,被那東西玷污了,自己想不開上吊了。”
“吳老二怕傳出去丟人,就對外說是急病死的。”
此一出,幾人幾乎是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被一個怪物綠了,怪不得最近吳老二那么反常。
也就這老張喝多了,嘴上沒個把門兒的,不然絕對不敢亂說,這要是傳出去,兩人指定要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