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間走馬,逍遙派后山的林木紅了又綠,落了又長,那些流逝的歲月沉淀下去,即將孕育出新的奇跡。
江厭離身著一襲煙霞色羅裙,頭發簡單用布條挽起,隨著年紀漸長,她性情愈發持重寬厚,走在路上,全都是和她笑著打招呼的學生。
“厭離姐姐。”
有人在長廊盡頭喊了一聲,江厭離回頭。
原來是魏嬰和薛洋兩個。
“阿羨、阿洋?你們不是去武館了嗎?”
“嗐,別提了,一屋子小孩,稍微下點重手,就哭的震天響,我再也不相信孟瑤說的什么義務指導了。”薛洋沒好氣的擺擺手。
魏嬰笑得爽朗,“別這么說,你小時候練武練的狠一點,也鬼哭狼嚎!”
“胡說八道!我可沒掉過眼淚!”
像只脫韁的狗子一樣鬼喊鬼叫倒是真的,薛洋只心虛了一秒,轉移話題:“說的好像你很喜歡看小孩哭一樣,那你現在回去繼續收拾那群小鬼頭去!”
“呃……”魏嬰不說話了。
他只去了一個上午,就意識到,原來不是所有小孩都像溫情的侄子溫苑那般乖巧呆萌。
小孩子鬧起來,連佛祖都坐不住。
薛洋感嘆:“呼——突然覺得我們不養小孩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你小時候那么難養,我都沒說過什么,你還嫌棄起來了?”一只手擰起薛洋的耳朵轉了一圈。
“師姐師姐師姐——”薛洋不斷呼喚喬榆,試圖喚醒那絲微弱的師姐弟之情,身體跟著喬榆擰耳朵的方向打轉,像個大號陀螺。
魏嬰抱著手看熱鬧。
喬榆松了手,比了比薛洋的身量,忍不住道:“真是長大了,阿洋都快趕上阿羨了。”
薛洋揉著耳朵,大放狂:“我還在長呢,遲早超過師兄!”
魏嬰額角跳著青筋,用力壓了壓師弟的肩膀,皮笑肉不笑:“你在長,師兄就不長了嗎?我還沒及冠呢!”
其實也快了。
從青蘅君過世至今,已然又是三年。
藍家兄弟出了孝,魏嬰也十九了。
今年的十月底,他就可以舉行加冠儀式。
前年藍曦臣的加冠儀式,可是盛大無比,魏嬰不想要多盛大,只希望在意的人都能陪伴身邊。
“說起來,也不知道阿爹阿娘出關了沒有。”
魏長澤和藏色二人……二鬼,因為功德最多,在一眾神鬼隕落的地府,幾乎是最強的,但有些鬼總能找到些旁門左道之法強大自身,不肯受地府管轄,魏長澤和藏色也只能時不時閉關強大自己,方能震懾地府內外的一干厲鬼。
只是這樣一來,與魏嬰相見的機會就跟著變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