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說什么?誰下棋?”裴清弦剛才的低語輕飄飄的,宮子羽沒有聽清楚。
裴清弦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的人除了臉色蒼白,倒像是睡著了一般,倒是與他生前并無不同。
“沒什么,只是你該回去休息了。”
裴清弦看著他帶著疲態的臉龐說道:“連著幾日不眠不休,會老得快的。”
宮子羽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心下有些發慌,再對比身邊人十年如一日的光彩動人,他還是有些害怕。
但是好不容易能和裴清弦這樣安靜的相處著,他也不愿意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可我……”宮子羽有些不舍的坐在原地,不想離開。
比起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宮尚角,宮子羽的表情真可謂是生動且明顯了,起碼裴清弦從不需要猜他的心思。
“你想什么?”裴清弦偏過頭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想到某人,還是不太想回去,也有意和宮子羽多說一會,拖延一下時間。
“我……我想你留下來多陪陪我。”青年說著話就紅了耳根,他低低的將話說出口,濃眉之下的大眼睛帶著眼尾的一抹胭脂紅,像是勾人的小爪爪,細細密密的撓著人。
裴清弦大為納罕,一時多盯了一會兒。
無鋒真是沒眼光也沒遠見,干嘛只專注于培養嬌媚動人的女刺客,明明男人也能很勾人的嘛!
宮子羽見她不出聲,以為是要拒絕自己,有些急急的道:“你總是陪著宮遠徵和宮尚角,為什么不能多看我幾眼呢?”
宮鴻羽和兒子也是一脈相承的重情。
旁人都知道宮鴻羽后來納了蘭夫人的婢女——霧姬為妾,卻不知道,霧姬從來不是宮鴻羽的女人。
這一點是裴清弦無意中觸碰到霧姬的脈象時發現的。
其實對于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她并不在意,與她并無瓜葛,她也無意深究。
只是宮子羽當真像極了他的父親。
裴清弦眸中帶了點點笑意,“可是我聽說你曾救過萬花樓的頭牌,人家日日掃榻等你呢?”
宮子羽大驚,趕忙解釋道:“我只是前兩年在山谷里買東西時,為她趕跑了幾個混子,根本沒有說過幾句話,后來才知道她是萬花樓的花魁。”
“我可以發誓,我從那之后再沒見過她了。”
宮子羽膝行在地上,磨擦著衣料挪到了裴清弦身邊,扯著她的袖子,賭咒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