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元一驚：“師妹，你怎么知道的？”

裴清弦粲然一笑，沒有回復，反而舉起酒杯，向對面的女子遙敬一杯。

“三公主，有禮了。”

京都雖然與元陽相隔甚遠，但自從海棠部潛伏進京都，城中的大小情報消息就在源源不斷的送到裴清弦的手中。

尤其是許清元到京都后，朝堂上的風起云涌都瞞不過海棠部的耳目，他們暗地里也分派了人手保護許清元，只是許清元自己不知道罷了。

趙承悅會選擇來到元陽，不是意外，而是裴清弦有意透露的消息。

繼后所出，千嬌百寵長大的嫡公主，卻親眼看見皇后毒發身亡，明明知道真兇何人，卻不能報仇，默默積攢實力數年，偽裝成風流不羈的假象，瞞過了所有人。

趙承悅同樣舉杯，一口飲下茶水，玩味的問道：“如果我沒有順著你給的提示來到元陽，你會怎么辦？叫你師兄辭官歸隱嗎？”

“不，師兄的人生屬于他自己，無論他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裴清弦淡淡一笑揭過這個問題。

這話說的許清元眼淚汪汪，連母親都不能容忍自己有辭官的想法，師妹卻會無條件支持自己，許清元感動的抹眼淚。

右手邊的趙承悅嫌棄的丟了塊手帕給他。

裴清弦繼續回答：“如果三公主沒有按照我的指引前來，那就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公主沒有發現我留下的訊息，另一種就是公主并不將我這樣的小人物放在心上。”

“無論因為哪種，我似乎都沒有惋惜的必要。”

少女笑容溫和，“況且，你不是來了嗎？”

“所以，沒有如果！”

裴清弦的選擇從來不止趙承悅一人，皇族不頂用，不是還有她自己嗎？

趙承悅笑意漸濃，這次換她舉起茶盞，向少女敬了一杯。

繼后死于無鋒之手，但真正買通無鋒殺人的是元后所出的大皇子，皇帝早有察覺，卻裝聾作啞，任由屠刀揮向那個賢良了一輩子的女人。

身為繼后之女，趙承悅再艱難的時候也沒想過放棄，她聯系了沒落的舅家，靠著外祖父的人脈，將手伸向了軍隊，在京城扶持年輕一輩的新進官員，對于被排擠出京的官員，也是能保則保。

一個公主，做這么多事，手都伸進了朝堂之上，總不能是為了方便自己花天酒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