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宇。
他今天沒有穿昂貴西服,而是換上了一套米灰色休閑裝,以“蘇念家屬”的身份,安靜地站在人群之外。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蘇念身上。
蘇念正和一位老藝術家交談,說到興起處,眉眼彎彎,靈動又明媚。
陸承宇看著,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
他手里端著一杯香檳,等蘇念聊完,就將杯子遞過去,又順手從她手里接過空了的杯子。
周圍的員工和賓客,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真的是那個在財經雜志上,被稱為“冷血暴君”的陸承宇嗎?
這分明就是個隨行的高級助理,不,是忠犬系男友!
蘇念顯然早已習慣,她喝了口香檳潤喉。
陸承宇已經不動聲色地搬來一把舒服的椅子,放在她身后半步的距離。
“站久了會累。”他低聲說。
這副寵溺又體貼的模樣,讓在場所有女性都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私下里,大家已經開始悄悄議論。
“天啊,傳聞陸總把陸夫人寵上了天,我以前還不信,今天我信了!”
“何止是寵上天,這簡直是鑲在心口上了吧?你看陸總那眼神,粘在蘇小姐身上都撕不下來了!”
酒會上,一位白發蒼蒼,氣質儒雅的法國老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了蘇念面前。
他就是給蘇念發郵件邀請的國際著名藝術評論家,皮埃爾先生。
“蘇小姐,你的作品,讓我看到了東方藝術一種全新的、蓬勃的生命力。”
皮埃爾先生握住蘇念的手,滿是欣賞。
“我代表巴黎當代藝術協會,再次向你發出最誠摯的邀請。”
“希望你能作為我們東方單元的特邀藝術家,參加半年后在巴黎大皇宮舉辦的當代藝術聯展。”
巴黎大皇宮!
當代藝術聯展!
這兩個詞砸下來,整個酒會都安靜了。
這不亞于一個新人歌手,被邀請去格萊美做開場表演。
這是所有青年藝術家,窮盡一生都未必能觸及的殿堂!
巨大的驚喜與激動,席卷了蘇念。
她的心臟在xiong腔里怦怦狂跳。
可狂喜過后,一盆冷水,又猛地澆了下來。
去巴黎。
布展,參展,各種交流活動,前前后后至少要一兩個月。
那安安怎么辦?
才剛剛幾個月大,離不開媽媽的喬喬又怎么辦?
一想到要和孩子們分開那么久,她心里的火,瞬間被壓了下去。
只是,蘇念沒想到的是,她臉上的神情變化,一絲不落地,全被陸承宇捕捉在眼底。
當晚,陸家別墅。
蘇念抱著膝蓋坐在飄窗上,望著窗外的星空,怔怔出神。
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后環住了她。
“還在想巴黎的事?”
陸承宇的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
蘇念點點頭:“那是所有學畫畫的人的夢想,可是……”
她沒說下去,但陸承宇全懂。
他沉默了幾秒:
“去。”
“必須去。”
“蘇念,那是你的夢想,我不可以,孩子們更不可以,成為你的牽絆。”
陸承宇松開她,繞到她面前,半蹲下身,視線與她齊平。
“而且,誰說你一定要一個人去?”
“我最近,剛好在歐洲有幾個重要的并購會議要開。”
“不如,我帶著安安和喬喬,一起去巴黎‘出差’,給你當后援團,怎么樣?”
蘇念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她知道,什么“歐洲會議”,多半是他臨時編造的借口。
這個男人,為了成全她的夢想,愿意放下手中千億的生意,拖家帶口,陪她遠赴重洋。
還有什么,比這更動人的情話?
熱流涌上眼眶,她猛地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陸承宇,謝謝你。”
陸承宇回抱住她,他當然要去巴黎。
不僅是為了蘇念。
更是為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
既然他們把老巢安在了那里,那他就去他們的主場,把他們連根拔起!
敢動他的妻子,覬覦他的家人,他會讓那些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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