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之行,提上日程。
蘇念一頭扎進畫作和設計資料里。
而安安則在他的玩具王國中進行著戰前總動員,要帶著奧特曼家族進行一場跨國之旅。
陸承宇的準備方式則截然不同。
“老板,這是巴黎香格里拉和喬治五世酒店的總統套房資料,安保方案已同步發您郵箱。”
張謙恭敬匯報。
陸承宇眼皮都未抬起,指尖在平板上劃過。
一張巴黎第七區,正對戰神廣場的頂層復式公寓照片被放大。
“聯系業主。”
“買下來。”
張謙心領神會:“好的,老板。”
掛斷電話,書房的空氣瞬間凝固。
電腦屏幕上,一份加密報告的落款,是一個猩紅色的,自我吞噬的蛇形符號——“銜尾蛇”。
報告指出,這是一個擅長利用人性弱點,進行精神滲透和心理摧毀的組織。
宋婉清,只是他們丟出來的一枚,試探性的棋子。
而巴黎,正是“銜尾蛇”信號最活躍的區域。
陸承宇的瞳孔驟然縮緊。
這所謂的藝術邀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鴻門宴。
對方這是在逼他進入他們的主場。
很好。
他撥通了另一個加密號碼:“啟動‘壁壘’協議,最高級別。”
他陪蘇念整理行李時,目光落在了一張泛黃的舊照上。
是年少的他和在實驗室里。
蘇念拿起照片,笑著說:“你看你爸,多意氣風發。我帶上,讓安安和喬喬也看看爺爺年輕時的樣子。”
陸承宇的目光,在照片背面的數字與字母組合上,停留了01秒。
那是父親留下的,一個塵封多年的秘密。
他喉結微動,低聲說:“好。”
私人飛機降落在巴黎。
新購入的公寓里,暖黃色的燈光傾瀉而下,空氣中彌漫著蘇念最喜歡的白茶香薰。
安安像只小炮彈一樣沖到落地窗前,對著遠處的埃菲爾鐵塔發出了決斗宣。
喬喬則被一個會旋轉跳舞的芭蕾娃娃迷住了眼。
陸承宇看著這滿室的溫暖與喧鬧,心中那塊因“銜尾蛇”而結成的冰,融化了一角。
他要守護的,就是這一切。
誰敢覬覦,他就讓誰,神形俱滅。
蘇念的布展工作異常順利,她將東方寫意與現代構成結合的獨特風格,在巴黎藝術界掀起了一陣波瀾,贊譽紛至沓來。
而陸承宇,則徹底化身全職奶爸。
他推著嬰兒車,牽著安安,像個最普通的游客父親,流連于巴黎的街頭。
在盧浮宮,安安評價蒙娜麗莎的微笑“沒有媽媽好看”。
在塞納河邊,安安試圖用薯條賄賂鴿子,讓它們表演閱兵式。
陸承宇熟練地給喬喬換著尿布,臉上帶著笑意。眼角余光,始終像最高精度的雷達,掃描著周圍。
咖啡館里那個擦著鏡片,卻用鏡片反光觀察他們的男人。
圣母院廣場上那個喂鴿子,但手里鴿食一整天都沒少過的女人。
這些“游客”,都被他手表上的微型攝像頭,一一記錄,實時傳送回“幻影”的數據庫。
這天,一家人正在盧浮宮參觀。
陸承宇正低聲給安安講解一幅戰爭油畫背后的歷史。
他的視線,卻鎖定了人群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這個人,三天內,換了三套衣服,出現在了三個不同的地方,但視線焦點,始終是他們。
就在此時,安安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臉嚴肅。
“爸爸。”
安安壓低了聲音,像在分享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看那個戴帽子的怪叔叔。”
他小手指著陸承宇正在鎖定的人,奶聲奶氣地說:
“他看的不是畫,他一直在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