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薛騁和薛月嬈就已經夠讓人心煩了,現在又來個薛鳴英,煩躁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薛卿儀臉上。
她正要開口,就聽薛鳴英陰陽怪氣道:“人家說陳寧兒是陳璟嵐的小妹,就是她的小妹,照顧自己的小妹是應該的,于是就把她的‘懷善公主’讓給了陳寧兒當。”
“荒唐!”薛騁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有一拼,那架勢恨不能把薛卿儀給吃掉。
薛卿儀不以為意,“陳世子曾經為了救我,差點斷了一條腿,如今他人遠在邊關,我幫一幫他的小妹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薛騁氣笑,“你可知自從陳璟嵐他母親去世,寧海侯府就一落千丈,你讓陳寧兒當了公主,寧海侯府便又能站起來了!
你這哪是幫一幫,分明是讓陳家光耀門楣!
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沒見過你這么離譜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身上流著陳家的血!”
唾沫橫飛,說得激烈。
薛卿儀自始至終神色平靜,只是在感覺有唾沫星子落到臉上的時候,短暫地皺了下眉。
她捏著帕子正擦拭,那邊薛月嬈溫溫柔柔地開了口:“哥哥,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你不該這么說姐姐。”
聽見這番話,薛騁更生氣了,“你說陳璟嵐為了救你差點斷了一條腿,別忘了那年冬天你掉進湖里,是月嬈跳下去救你!
之后月嬈大病一場,留下了畏寒的病根,你既要報恩,為什么不連月嬈的恩一起還了?
而且月嬈才是你妹妹,那陳寧兒算個什么東西?
薛卿儀,你別跟我提什么報恩,你分明就是故意報復!讓外人看我們薛家笑話!”
薛騁越說越激動,瞪圓的眼珠子仿佛隨時會從眼眶里掉出來。
薛月嬈越是勸,他的火氣就越是大。
到最后忍無可忍,薛騁直接讓香兒把人帶回映月閣。
薛月嬈哭著不肯走,“哥哥,我救姐姐是心甘情愿的,能得姐姐一句謝謝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奢望姐姐還能對我報恩!
更何況本就是我搶了姐姐國公府嫡女的身份,不管姐姐如何待我,都是我應得的。
求哥哥不要再生姐姐的氣了。”
“胡說八道!”薛騁氣上心頭,脫口而出一句重話。
薛月嬈聞,頓時哭成了淚人。
薛騁見狀,心疼得不行,連忙軟下聲音去哄。
處在這場鬧劇中的薛卿儀始終很平靜。
薛鳴英見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眉頭一緊,沉聲道:“沒看見月嬈為了你都快哭暈過去了嗎?”
“不好意思國公爺,我失明了。”薛卿儀望著眼前的一片漆黑,輕輕一笑。
話音還沒落,就聽薛騁怒道:“你的眼睛看不見,那你的心呢?難道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薛卿儀啞然失笑,“世子的心才是被狗吃了不是嗎?”
“你什么意思!”薛騁氣得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起。
薛卿儀垂下眼簾,緩緩開口:“世子那年偷玩皇后印璽,不慎摔壞印璽的一個角,事后世子怕被責罰,便將責任推到了一個無辜宮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