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賤人!賤人!陳萱萱咬緊后槽牙,死死扶住梯子,“這種粗活就不勞薛二小姐操心了,還請薛二小姐站到一旁,不然等我摔下來砸到薛二小姐可就不好了。”
“多謝陳小姐關心。”薛卿儀笑著退到一邊。
本來她也沒想對陳萱萱做什么,畢竟這大庭廣眾的,容易被逮個現行。
“不客氣。”陳萱萱牙都快碎了,她幾下取到紙鳶下了梯子,隨后抬手往程雪窈懷里一塞,“程小姐拿去接著放吧!”
陳萱萱轉身就走,薛卿儀凝眉把人叫住,“聽陳小姐這語氣,似乎很生氣,不知是對紙鳶不滿,還是對程小姐不滿?”
陳萱萱氣笑,“薛二小姐誤會了,我這是氣自己沒用,竟然會把紙鳶放到樹上。”
“陳小姐也別太氣,為了個紙鳶氣壞身子不值當。”薛卿儀體貼又善良地勸道。
陳萱萱死死盯著她,恨不能用眼里的怒火把她給燒死,但嘴上還得說:“多謝薛二小姐關心。”
薛卿儀笑笑,“那我就不打擾陳小姐在花園玩了。程小姐,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程雪窈回過神,“走這邊。”
看著有說有笑的兩個人,陳萱萱眼睛都氣紅了。
薛卿儀!你給我等著!
她狠狠踩住地上的海棠花,一點一點碾碎。
余光瞥見站在墻角的陳寧兒,陳萱萱怒從中來,“你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干嘛?”
陳寧兒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走近。
陳萱萱看著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來氣,抬手扯下一只耳珰,往地上一扔,“呀!寧兒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竟然被樹枝刮成這樣?”
陳寧兒忍住淚,撿起耳珰,“是寧兒沒用。”
“傻寧兒,又不是你的錯,哭什么?”陳萱萱捏著帕子一點點擦去陳寧兒耳朵上的血,過后又將耳珰戴了回去,儼然一副好姐姐的樣子。
耳垂上有撕裂的傷口,陳萱萱稍微一摁,便讓陳寧兒疼到臉色發白。
陳萱萱滿眼心疼地擦去陳寧兒臉上的淚水,緩緩道:“薛二小姐手不方便,待會兒你與她同坐,多照顧照顧她,明白嗎?”
陳寧兒垂下眼睫,“寧兒明白。”
陳萱萱很滿意她的聽話,“只要你乖乖的,日后定會讓你嫁個好人家。”
微涼的指尖劃過流血的耳垂,毫不意外引起一起顫栗。
這是害怕,更是恐懼。
陳寧兒這顆棋子一旦利用好,薛卿儀那個賤人就只有遭罪的份兒。
陳萱萱嘴角的弧度逐漸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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