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去衣襟,開始擦拭血污。
突然,陸太醫動作一頓,“這是……”
獻春和竹秋齊刷刷湊過去看。
“怎么了?”薛卿儀看不見,比他們三個都好奇。
沒承想,獻春說她后背有個字,是亥時的亥。
薛卿儀怔住,一陣要命的寒意襲來,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能在她身上寫字的只有崔懷玉……
崔懷玉這是什么意思……
薛卿儀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那邊獻春和竹秋則是在琢磨,她們日日給小姐擦拭身體,怎么到現在才看見這個字?
陸太醫解答了她們的疑惑:“這是一種特制的墨,要到一定的時間才會顯現出來。”
薛卿儀垂下眼睫,抓緊了身下的錦被。
看來崔懷玉這是算好了……
真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不過好在擦完血污只發現這一個字。
處理完傷口,陸太醫叮囑她接下來最好是趴著靜養,又讓她千萬不要吃辛辣的和冰冷的,然后才離開。
陸太醫一走,獻春和竹秋立馬蹲在她床邊,兩個人想知道她后背為什么會有字。
薛卿儀只好說:“當然是我寫的啊。”
兩個人一臉不解,想不通為什么要在身上寫字。
她只好瞎編:“當時在船上無聊,我就在衣裳上練字,不成想竟然滲透到了身上。”
“原來,如此。”獻春點點頭,竹秋也跟著點點頭。
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薛卿儀悄悄松了口氣,不過很快獻春又把她盯住,“小姐——”
薛卿儀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找到了她剛才那番話的漏洞?
一時間,她緊張得手心里全是汗。
結果獻春只是問:“小姐的血,可以讓,老夫人醒過來,為什么,不給老夫人,喝呢?”
原來是問這個,薛卿儀正要解釋,就見竹秋一臉無語地看著獻春,隨后一通比劃。
獻春看完,恍然大悟,拍了下腦子說:“我笨,忘了他們,懷疑小姐,肯定不會,讓老夫人,喝小姐的血。”
竹秋再次比劃:“別打擾小姐了,讓小姐好好休息。”
獻春點點頭,掖好被角就乖乖跟著竹秋出去了。
屋里沒有其他人,薛卿儀才敢一拳頭砸在枕頭上,覺得不解氣,又一口咬上去,仿佛咬在崔懷玉身上。
一個人怎么可以混蛋到如此地步!
哦對了,他不是人。
準確來說,他連畜生也不如。
把心里的火發泄得差不多了,薛卿儀開始嘆氣。
思來想去,她覺得其實可以裝作不知道那個字,就不信崔懷玉還能來國公府后宅找她。
事實證明,崔懷玉來不了,但總有辦法逼她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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