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筆賬她還是會加倍還回去。
誰讓薛卿儀搶了她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十五年?
一想起她在青樓吃苦遭罪,薛卿儀卻在國公府錦衣玉食,薛月嬈就恨不能將薛卿儀扒皮拆骨。
青樓整整十五年,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是怎么熬出來的!
想到那些煉獄般的日日夜夜,薛月嬈死死攥緊了手里的帕子。
只要薛卿儀還活著,她就會一直向她討債。
這都是薛卿儀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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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瓊華閣,薛卿儀趕緊讓竹秋躺下休息,本來竹秋從丞相府回來之后就有些頭暈,經過剛才那番折騰,此刻一張臉上血色全無,直冒冷汗,整個人連抬手都費勁。
大夫來把過脈,說竹秋這是著了風寒,發熱了。
一碗藥灌下去,慘白的臉才逐漸有了生氣。
薛卿儀寸步不離地守著,直到竹秋身上不燙了,她才松了口氣。
竹秋有了力氣,抬起手向她比劃,“明天小姐真的要去玉清觀跪著嗎?”
看著竹秋眼里的擔心,薛卿儀溫聲道:“不僅要跪,還要跪得人盡皆知。”
竹秋不解,“那樣不是會讓更多人知道薛月嬈為小姐跪了一天嗎?”
“前提是她真的跪了。”
薛月嬈這句話一出口,竹秋和獻春都愣住了。
旋即她們想起下午去玉清觀找道長求護身符,因為找不到道長,她們幾乎把玉清觀跑了個遍。
要是薛月嬈一直在那兒跪著,她們肯定會看見。
而且看薛月嬈剛才的狀態,不像是知道她們去過玉清觀。
這樣一來,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竹秋迫不及待道:“小姐打算怎么收拾她?”
薛卿儀垂眸掃過自己的兩只手,緩緩一笑,“既然她一心為我好,那我自然要讓旁人知道她對我有多好。”
玉清觀香火旺盛,每日不知有多少人前去叩拜象征長壽和安康的南極長生大帝。
薛月嬈要真在那兒跪了一整天,旁人沒理由看不見。
第二天一大早,薛卿儀就到了玉清觀。
她剛跪下,薛月嬈也到了。
“姐姐來為祖母祈福,怎么不叫我一起?是怕我心不誠嗎?”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聽清。
一時間,大家都看向了薛卿儀。
薛月嬈唇角微掀,語氣單純道:“要不是我突然回家,姐姐也不會淪為庶女,我知姐姐心中有氣,看不慣我,但我還是想告訴姐姐,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姐妹。”
薛卿儀無聲一笑,垂下眼簾,“妹妹誤會了,是因為你昨天在這兒為我跪了一天,我才沒有叫你一起,想著讓你好好休息。”
她這話說得很輕,但離得近的人還是聽見了。
那是一個正在上香的小道童,聞多看了薛月嬈兩眼,旋即皺著眉頭脫口而出:“我昨天一直在這兒,怎么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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