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聽世子的。”薛卿儀依舊是語氣溫柔,仿佛不管薛騁說什么,她都會答應。
見她如此乖巧,薛騁自然也就沒什么好再說的。
他瞥過竹秋,聲音冰冷道:“趕緊帶著這個賤婢滾回你的瓊華閣。”
“感謝世子高抬貴手。”薛卿儀嫣然一笑福身,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子里刺骨的寒意。
薛騁雖然是個陰晴不定的脾性,但卻沒什么腦子。
她只要順著、哄著,就很容易拿捏薛騁。
這樣一來,薛月嬈再怎么想要挑起薛騁對她的怒火,也沒用。
比如此刻,薛月嬈哭著懇求薛騁:“哥哥,是我自己要去跪的,跟姐姐無關,求你不要懲罰姐姐!祖母最是心疼姐姐,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太醫讓祖母切忌動肝火,難道哥哥要背上一個不孝孫的罵名才肯罷休嗎?”
看似是在為她說話,實則卻是在提醒薛騁,她會去找祖母告狀。
像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太多次。
可見這一招屢試不爽,不然薛月嬈也不會次次都用這招對付她。
幾乎是話音剛落,薛騁就朝她扔來一記警告的眼神,“祖母如今經不起折騰,我想你是知道的。”
“世子放心,祖母那邊我不會透露半個字。”薛卿儀淺淺一笑,回答得干脆利落,“我若是想告狀,會在回國公府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所遭受的委屈和痛苦全告訴祖母。”
這話是真是假,她不信薛騁心里沒數。
薛騁沒再說什么,顯然這是知道她沒有撒謊。
薛月嬈卻不死心,“萬一祖母還是知道了呢?”
薛騁聞,瞬間擰緊眉心。
薛卿儀平靜道:“不會有萬一。”
“姐姐怎就知道不會有萬一?”
薛月嬈見她十分篤定,急了,一下就問出了口。
薛卿儀失笑,“我希望祖母長命百歲,自然不會把這些糟心事告訴她老人家。相信世子和妹妹跟我也是一樣的想法。至于那些知道事情原委的仆人,他們更加不敢亂說。既如此,何來萬一?”
“可是……”薛月嬈想反駁,可是憋了半天也就說出兩個字。
一旁的薛騁見她絞盡腦汁想找出個萬一,不由地抿緊了唇。
雖然他知道她這么做是為了以防萬一,但心里還是會有些反感。
猶豫片刻,薛騁開口:“好了月嬈,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罷,他又叫香兒趕緊扶薛月嬈回去。
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薛月嬈在青樓待了三年,最會察觀色,此刻薛騁不加掩飾的反感擺在臉上,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將她的思緒猛地拉回了原位。
她要想在薛家站穩腳跟,就必須保證曾經疼愛薛卿儀的薛家人永遠站在她身后。
畢竟他們曾和薛卿儀做了十五年的家人。
要知道在十五年的相處面前,血緣關系根本不算什么。
當初要不是她力挽狂瀾,薛家人還是會疼薛卿儀這個庶女,把她這個真嫡女晾在一邊。
薛月嬈怕自己再說錯什么讓薛騁厭惡,于是她低眉聽話道:“月嬈告退。”
這次是她著了薛卿儀的道,才會差點漏出馬腳。
但好在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