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本相所知,薛二小姐就讀國子監時,每年歲試都是第一,如何能說是誤人子弟?”
崔懷玉說完,看向薛鳴英,“國公爺覺得呢?”
大魏還沒有過女子教書的先例,倘若家里能出個女老師,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論才智,薛卿儀再合適不過。
可就是這出身和經歷,實在不光彩。
薛鳴英思索一番,“卿儀年紀尚輕,怕難以服眾。”
崔懷玉思忖片刻,“國公爺說的是,那薛二小姐可否幫本相一個忙?”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折騰她的,結果崔懷玉只是讓她給創辦女學提些更好的建議,說她是女子,更懂女子的需求。
薛卿儀不信崔懷玉要她幫的忙就這么簡單,她正要拒絕,沒想到薛鳴英替她答應了。
“卿儀身為女子,理應為世間其他女子謀福利。”
既然當不了女老師,那就為創辦女學出一份力,也算是給家里添光了。
薛鳴英的那點心思都擺在臉上了。
話已至此,她要再拒絕,多半會給她扣上一頂自私自利的帽子。
薛鳴英把她架這兒,她也不會讓薛鳴英好過。
“能參與創辦女學是我的榮幸,也是薛家的榮幸,國公爺說是不是?”
薛鳴英很滿意她的這番話,接連點了兩下頭。
薛卿儀嘆道:“可旁人不會將我和薛家看作一體,人人都知道我被逐出了薛家族譜,為女學做貢獻這份榮耀只會在我自己身上,薛家不會得到一分。”
她回了薛家幾天,入族譜的事就籌辦了幾天,可始終不見動靜,顯然是薛鳴英有意拖著,不讓她入族譜。
薛鳴英確實是有意拖著,只要謝氏那邊不催,他就可以繼續拖下去。
但眼下顯然是拖不得了。
他如果想要薛卿儀身上的榮耀,就得把入族譜的事提上日程。
薛鳴英回道:“你是我女兒,薛家定會盡快讓你入族譜,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女學那邊的事。”
說話滴水不漏,真是狡猾的老狐貍!
薛卿儀心下冷笑,面上卻是格外乖巧,“那等忙完女學的事,女兒能否入族譜?”
“自然是能的。”薛鳴英一口應下。
女學目前尚在籌備當中,何時忙完還是個未知數。
她就是想要薛鳴英一個準話。
最重要的是還有崔懷玉作證,到時薛鳴英不好賴賬。
崔懷玉哪能瞧不出某人的心思,敢利用他,那就得做好還這個人情的準備。
他噙著若有若無的笑說道:“吳州有家女子私塾,還請薛二小姐收拾行裝,同本相一起去考察一番。”
“不行!”薛卿儀脫口而出,接著又慌亂地補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薛鳴英也覺得不可,這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聽,不料秦氏卻說:“吳州水土養人,卿儀這一去啊,肯定養得白白嫩嫩,到時候婆母見了,一定甚是歡喜。”
薛鳴英這才發覺薛卿儀渾身狼狽,沒個人樣,這要是留在府里,被謝氏瞧見,指不定鬧成什么樣。
那就去吧。
反正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沒什么名聲可在乎。
薛鳴英允了,秦氏派人去給她收拾東西。
薛卿儀攥緊了手,“我要見祖母!”
吳州,她不能去!
絕對不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