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錚看了看醫院走廊盡頭的攝像頭。
這家醫院是湄公河岸最先進的,也是最復雜的,背后有多方力量控制。
“祁總,你不該來,盛家會知道……”
“沒事,我會讓盛微遙相信,我只是對郁嵐風玩心未盡。”
他眸光暗沉掏出煙盒,燃了根煙。
刺白的燈光將他傾長身影投在斑駁的墻壁上。
“倒是你們,怎么么會讓嵐風摻和進來?”
寒涼的嗓音,讓華叔僵直了背脊。
“祁總,這完全是個意外啊。”
祁錚深邃的眉眼掩在絲絲煙霧中,華叔偷偷抬頭看他一眼,又僵著背彎下腰去。
“祁總,這些年,盛家的秘密,你一直不讓郁小姐知道,可是,百密一疏,我們真的沒料到盛微遙把盛喬蘭關在那間療養院!盛微遙,她這是故意的啊,因為你,她生氣了,她要把這血淋淋的真相撕開給郁小姐看!”
祁錚咬著煙尾,眉間微蹙。
“不能讓她知道,盡快讓她離開這里。”
華叔正要說話,走廊里走過幾個護士,推著冒著氮氣的低溫保存箱。
護士見到華叔和祁錚都禮貌地點頭。
兩人都停止的談話,直到護士走遠了,華叔再次開口,語氣有些許埋怨。
“早知當初,祁總為什么讓郁小姐離開澳城回盛家呢?”
祁錚夾著香煙的手指,擰了擰眉心。
“我當然不想讓她來盛家的,可是當時,我知道她懷了池玉書的孩子給氣糊涂了。”
白色煙霧緩緩吐出,臉上回復冷色。
“盛喬蘭雖然被找到了,但她已經是將死之人沒有營救的價值。”
他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郁嵐風的背影。
“嵐風要是知道真相,一定會和盛家所有人拼命。所以,你現在去和她解釋,她師傅會處理盛微遙,我相信她會聽她師傅的話。”
華叔一怔,好像預感到什么,“祁總,你要干什么?”
祁錚將手上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
“剛剛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嵐風已經死在盛微遙手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伸手撩開西裝從后腰取了把手槍,轉身,華叔見他拔槍,焦急上前拉住他。
“不能提前動手啊……”
正說著,池玉書帶著幾個保鏢從外面進來。
他剛剛接到唐欣電話,聽說郁嵐風救了盛喬蘭還遇到危險,趕緊趕了過來。
在經過祁錚時,他滿臉敵意。
“祁錚,你是來看嵐風笑話的嗎?你能不能讓你的未婚妻安分一點?如果她傷到嵐風,我會和盛家拼命!”
祁錚冷著臉將手槍放回西裝里,沒有正眼看他。
哪怕池玉書帶著一幫人,他獨自一人,也是完全不把池玉書放在眼里。
“你跑哪兒去了?怎么不看好嵐風?”
郁嵐風聽見動靜從病房里出來,“玉書,我沒事。”
她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盛家傭人的紗籠裙,粉色的薄紗有幾處掛破了,手背上還有撞車時撞傷的淤青。
眼神憂傷帶著潮紅,消瘦的身形像枝風里的蘆葦。
她視線冰冷從祁錚身上掃到,走到池玉書面前。
池玉書伸手摟著她腰看向祁錚,“嵐風,這里不太平,我們帶媽離開這里,包專機馬上回澳城。”
郁嵐風輕輕點了點頭,回頭看向病房里盛喬蘭。
“我跟師傅說一聲就走。”
郁嵐風走進病房,床上的盛喬蘭在昏睡中發出囈語。
“嵐風,嵐風……”
郁嵐風替她擦了汗,可是,盛喬蘭的狀況是越來越不好。
“我得趕快帶我媽回澳城,否則她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