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花園很大，里面栽種著許多奇珍異植，元嬋知曉沈氏愛花，一路上說著乖話，將沈氏哄的合不攏嘴。

到了沈氏令人準備好茶點的云晚亭內，元嬋看見了正在煮茶的窈煙，皺了皺眉，又很快不動聲色恢復如常，“這丫鬟好生眼熟，我好像在靜靈妹妹的院子里見過。”

沈氏也沒有要瞞她的打算，“這是淮哥兒院子里的丫鬟，他很是重用，你先熟悉熟悉也好，日后進門了方便使喚。”

“既然蕭大哥重用，我自然是不好使喚的，”元嬋看著窈煙，面上帶著笑意，像是察覺了沈氏的意圖，“伯母這樣說，我怕蕭大哥不高興。”

“丫鬟就是丫鬟，主子就是主子，”沈氏落座，這話故意說給窈煙聽，“若是一個丫鬟認不清自己的地位，那也沒必要留下來了。”

窈煙垂著眸給她們兩人倒茶，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元嬋受教般點頭，“我明白了，多謝伯母賜教。”

早在兩人來前，窈煙就已經在此站了半個時辰，她倒完茶又站回角落的位置。

在來的時候，沈氏還讓一個大夫給她把了脈，聯想到昨日蕭淮說的那些話，窈煙知道現在在沈氏心里她還多了個假孕的罪名，今日她一定沒那么好過了。

果然，才倒完茶，沈氏嫌茶涼了，要讓她重新煮，窈煙又上前去。

壺里煮的是牛乳茶，彌漫著香醇的味道，等牛乳沸騰了，窈煙重新給沈氏倒了一杯。

沈氏卻突然將杯子里的茶一潑，盡數潑在了她的身上。

滾燙的茶水被布料吸收，然后緊緊貼在身上，窈煙咬緊了唇，不敢發出痛呼聲，忙跪下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煮個茶都煮不好！”

沈氏現在心里十分憤怒，她沒想到一個丫鬟竟然敢騙她！

看著窈煙求饒的樣子，元嬋覺得心里痛快，卻裝作于心不忍的樣子，“伯母，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做過這些活的樣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

“一個丫鬟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心盡力伺候主子，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我看她也不必留了。”

“這丫鬟似乎是蕭大哥院子里的人，若是處置，蕭大哥怕是會不高興吧。”

這次無論如何，窈煙也不能留，元嬋眼里劃過一絲惡意，她知道這么一個容貌過盛的丫鬟留在男人院子里是因為什么，就算她日后嫁進來了，只怕蕭淮還是喜歡窈煙！

沈氏冷哼一聲，“這樣的丫鬟，不留也罷。”

話落，她抬手，立即有人把窈煙帶了下去。

窈煙掙扎著，她知道現在不能說老夫人已經把賣身契還給了她的事情，不然沈氏還有辦法對付她！

窈煙被帶下去了，元嬋心里覺得痛快，面上還是道：“可惜了她這樣的容貌，真是標志呢。”

“艷俗不已。”沈氏冷哼。

蕭淮趕到時，沈氏和元嬋笑作一團，像是剛說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素琴輕輕咳了一聲，沈氏才看見他，“你又來做什么？”

蕭淮見亭子里并沒有窈煙，而地上還有未干的水漬，他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窈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