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的臉色比鬼還差,在蕭家的這幾天,她就像是牛一樣干個不停,一睜眼就是倒夜壺刷茅房,晚上還要把主子們要用的夜壺刷干凈,預備第二天換洗。
她現在總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騷臭味。
不僅是她感覺,常文韜也聞到了,常文韜干嘔了兩聲,“娘,娘你怎么這么臭啊!”
常氏一巴掌打到他的腦袋上,“沒良心的東西,老娘都是為了你才去刷茅房的!”
常文韜又嘔了兩聲,才擦了擦嘴問,“錢呢?”
提起這個,常氏就冒火,她進去好幾天了,除了刷茅房之外就不能出去,干什么都有人盯著,蕭家規矩實在是太嚴,就連刷慢一點她都要挨罵。
常氏受了一肚子窩囊氣,聽見他問,氣就上來了,“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老娘命都快沒了你還只記著錢!”
常文韜嘟囔,“您是我娘,為我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您要是再不把錢拿回來,我就要被那個妒婦折磨死了!”
聞,常氏一陣心疼,語氣也軟了下來,“你且再忍幾天,等我把錢拿到手了,你就可以把那個悍婦給休了,再娶一個小意溫柔的女人回來。”
他們一家苦付氏久矣,常文韜自覺自己這個大男人總要被付氏折磨,早就忍不了了!
常氏從口袋里掏出幾個銅板,一臉肉疼,“這是我這幾天得的賞錢,你拿去買點吃的,再等等娘,娘就快了啊。”
常文濤有點瞧不上這幾個銅板,還是伸手全部接過,“這蕭府怎么這樣小氣,那我過幾日再來看娘。”
等常文韜走了,常氏左右張望了一下,才回去,決心就這幾日,一定要弄清楚窈煙這個死丫頭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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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回到院子時,窈煙披著薄薄一件單衣在繡帕子。
燭火搖晃,她的臉色慘白,像是一朵弱不禁風的嬌花,蕭淮心中未免一陣疼惜,聲音也放低了許多,“這么晚了怎么還繡?”
窈煙裹緊了衣裳,聲音低婉,“奴婢想多繡些帕子出去賣,這樣手里也能寬裕些。”
“一張帕子多少錢?”
“五個銅板是有的。”
話落,窈煙抬起水一般的潤眸,像是羞于啟齒一般。
蕭淮皺了皺眉,腦子里還在想,手已經從胸膛前掏出了一張銀票,“拿去花。”
窈煙驚呼一聲,眼睛都亮了起來,接過那張銀票,“這么多!”
蕭淮不動聲色仰了仰腦袋,“給你拿著就是。”
窈煙抱著那張銀票很是感動,連帶著看蕭淮的目光都不一樣了起來,錢啊,都是錢!
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蕭淮清了清嗓子,打算問她懷孕的事情,“我聽母親說你懷孕了?”
窈煙一懵,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軟綿綿的肚子,“怎么可能!”
她絕對不會懷孕的!
見她這樣堅定,蕭淮又開始懷疑了,“你難道喝了避子湯?”
他從未要求窈煙喝避子湯,若是窈煙不想懷他的孩子偷偷喝了……
“沒有,”見他誤會,窈煙連忙解釋,“奴婢前幾年跌進冰湖里傷了身子,這一輩子都難懷孩子,這件事只有奴婢的父母知道。”
說完,她還不忘表忠心,“奴婢要是能懷,一定給您生十個!”
蕭淮的臉色化冰,“好了,誰讓你生十個。”
他頓了頓,“你這身子還是得好好調養。”
無論怎么樣,起碼要給他生一個孩子,有了孩子才不顯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