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蕭淮和窈煙對于‘很快就好’這四個字的理解方式不一樣，窈煙在昏睡過去前最后一眼都是蕭淮賣力的模樣。
她這樣不禁折騰，讓蕭淮也有些疑惑，覺得還是她的身子太孱弱了，就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竟然就累成了這樣。
不過……看著窈煙紅彤彤的臉頰，蕭淮俯下身將她摟緊，又往她的臉上親了兩下，下次他稍微注意一些就是了。
通房丫鬟不是誰都能當的，應該說，不是誰都能當蕭淮的通房丫鬟的。
窈煙白日里補覺，晚上干活，就這樣過了幾天，竟然也適應了。
這日，蕭靜靈從娘家回來了，點明要窈煙陪她去說話，窈煙無法，只得去了。
蕭靜靈看著狀態很不錯，梳著婦人的發髻，臉上帶著笑意，只是看著有些憔悴，似乎晚上也沒睡好一樣。
蕭靜靈聽她問，也有些疑惑，“可能是換了個地方，我睡不太習慣吧，不過窈煙你的氣色倒是越來越好了，是不是悄悄吃了什么？”
窈煙摸了摸臉，想到了些什么，有些不自在，“沒、沒有吧，可能只是最近暖和了，我這個人自小畏寒。”
蕭靜靈倒也沒有懷疑什么，繼續拉著窈煙講她在王家的事情，無外乎王齊多么順從她，多聽她的話，婆母對她多好之類的。
窈煙聞著她身上的香味，那種頭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喝了好幾口濃茶都沒有好一點兒，她暈頭轉向的，“姑娘，您換熏香了？”
“是啊，”蕭靜靈笑的一臉甜蜜，“這是王齊特意令人給我調配的味道，里面的香料都是從西域尋來的呢！只有我一個人有！”
看樣子她在王家過得的確很不錯，窈煙心里替她感到高興，但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香味，忍不住扶著桌角干嘔了一聲。
蕭靜靈一下子愣住了，面色復雜地盯著她，“你不會……”
窈煙實在是受不了了，只能先告退，“姑娘，奴婢身子不適，先告退了。”
蕭靜靈擺擺手，“下去吧。”
等窈煙走后，蕭靜靈糾結了很久，最后還是去了沈氏那里。
見她來，沈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一回來就去找那個丫鬟，虧你還記得我這個母親。”
蕭靜靈挽住沈氏的胳膊，討好道：“母親就別怪女兒了，女兒有一件大事要同母親說。”
沈氏稍微正色一些，“何事？”
蕭靜靈啟了啟唇，心里默默對窈煙說了句抱歉，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要是大哥在婚前就有了庶出子女，那是要被人議論的，再說了，馬上元嬋就要進門了，窈煙還是低調些吧！
“窈煙她……好像懷了大哥的孩子。”
沈氏手一抖，“當真？”
“自然是千真萬確！”蕭靜靈急了，“她看著犯困，又干嘔了，這不是懷孕還能是什么？大哥怎么這么不小心！也不知道給她喝避子藥！趁著現在月份不大，趁早吧！”
沈氏清了清嗓子，按住女兒，“不急。”
蕭靜靈疑惑，“等月份大了再動手，窈煙受的罪更多。”
“這不是受不受罪的事情，”沈氏看起來心情不錯，“一個孩子而已，等生出來了月份說小幾個月就行，你大哥都一把年紀了，有個孩子也好。”
“但是元姐姐……”
“她不是那樣小肚量的人，”沈氏道，“那是你大哥的孩子，她做正房夫人的，也要當做自己的孩子教養。”
聽了這番話，蕭靜靈也不敢多說什么，不過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告訴元嬋，元姐姐這段時間聽說心情不太好，她還是不要去雪上加霜了。
·
窈煙前腳剛回到院子，后腳沈氏送的東西就來了，有綾羅綢緞，還有進補的吃食，她一頭霧水，不知道沈氏送她這些做什么。
瓶兒在那堆補品旁邊轉了兩圈，“燕窩、阿膠、黃芪，還有五十兩銀子，窈煙，你最近在夫人那兒露臉了？”
窈煙搖了搖頭，她最近白天都在睡覺。
“算了，既然夫人送過來了，那我燉了給你吃吧！”瓶兒笑，“正好給你好好補補。”
瓶兒自然是知道她每天累成了什么樣子，此時揶揄著抱著東西走了。
窈煙打了個哈欠，干什么都提不起勁兒來，打算先睡一小會兒。
衣服還沒脫，老夫人身邊的吳媽媽又來了，問她沈氏送這些東西來是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窈煙如實答話，“我從五姑娘那兒剛回來，夫人的賞賜就送過來了。”
吳媽媽“哦”了一聲，提點她，“等過段時間你就可以出府了，別忘了你答應過老夫人的事情。”
窈煙自然記得，比起在蕭淮身邊做姨娘，她更愿意回揚州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見她識相，吳媽媽暫且放了心，回去回稟老夫人了。
窈煙坐回窗子邊，也沒了睡意，隔著一道院墻虛虛地看蕭淮書房的方向，半晌又搖了搖頭，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全都從腦袋里丟出去，不該是她的，她就不應該想！
想多了只會給自己平添煩惱，畢竟有些東西，不是她靠著撒嬌獻媚就能擁有的。
窈煙把自己攢的錢拿出去數了一遍，貼著心口緊緊挨著，這才是她能安身立命的東西，她要愛，也是愛錢才對。
聽見瓶兒回來的腳步聲，窈煙忙將這些錢全都收好，瓶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來，“窈煙，你快來嘗嘗我的手藝！夫人送的燕窩比上次大公子給你買的還要好呢！”
燕窩這東西，窈煙其實也吃不明白到底好不好，她吃了一半，見瓶兒眼巴巴盯著，于是推給她，“你吃吧。”
要是她剛開始就分給瓶兒，瓶兒是絕不會要的，見她吃不下了，瓶兒喜滋滋接過來，“給我吃正好，這么好的東西別糟蹋了，等明天我就用這些料子給你做幾件好看的衣裳，馬上天暖和起來了，你一定要打扮的比花還好看。”
窈煙揉了揉酸麻的腰，站起來，“也不用做太急，估摸著還有一段時間冷呢。”
“都聽你的！”
到了晚上，窈煙洗漱好了過去，不出意外蕭淮抱著她又是一番顛龍倒鳳，事閉后，她真的是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蕭淮躺了一會兒，準備再來第二次，把人剛抱到地上來，就見窈煙眼睛一閉，暈了。
窈煙再醒時，一睜眼就看見了眼神復雜的蕭淮，她腦袋好像有點遲鈍，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