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伸手去摸下一個人的臉，卻摸了個空。

“人呢？”

她詫異了一瞬，正要朝四周張望尋找，卻有兩道紫刃無聲破空而來，迅疾如電地刺進了她的雙眼之中。

“啊！！！”

她閃躲不及，眼前霎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姐姐，你可真夠狠啊。妹妹只是想與你說些貼己話，你卻要毀了妹妹的眼睛。”

“可姐姐你也知道的，妹妹和那些脆弱的凡人不一樣，不只有這一雙眼睛。”

惠美人被刺穿的雙眼流出了粘稠的黑水，順著她的臉頰緩慢地往下流動。

而她臉上每一寸被黑水流過的地方，都長出了一只新的眼珠。

很快，惠美人的臉上密密麻麻，遍布眼球。

可即使她長出了這么多眼睛，卻仍然什么都看不見。

她終于感到了些許恐慌，“隋憐，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道只告訴她隋憐如今雖得了神女的命格，體內的神力卻早已殘缺破碎。

但她并不知，無論是千年前還是現在，神女的神力從未消失，只是蟄伏到了連天道都找不到的地方。

每當隋憐強烈的起心動念，就會有一部分神力聽到召喚回到主人的身上，幫助主人完成她的愿望。

而這一次隋憐的愿望很簡單，那就是讓惠美人無法再去殘害這些可憐無辜的活人。

“隋憐，滾出來！”

惠美人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把我的視力和食物還給我！”

鏡中的隋憐望著惠美人這張畸形又猙獰的臉，燃著紫光的眼里滿是嫌棄。

這東西實在長得太丑了！

比她見過的每一個邪祟都要丑上十倍！

天界應該不缺美人吧，天道的品味怎么就這么奇特，居然就選了這么一個丑東西來替代她？

隋憐覺得她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娘娘，那些人我都收進乾坤珠了！”

祁麟夜化作的黑狗沖進了鏡子里，它回頭看了眼，“但這丑婆娘好像氣瘋了！”

看到惠美人渾身不斷溢出黑水，幾乎快要淹了整間屋子的瘋魔模樣，隋憐連忙道：

“鏡靈，送我們回春棠閣！”

“得嘞！”

鏡靈痛快地應下，她眼前原本漆黑一片的鏡中世界瞬間出現了一條純白的通道。

她正要抬腳踏上，卻猛地頓住身形。

自從進了照溪堂后，她和祁麟夜一頓操作猛如虎，雖然也遇見了一些計劃外的小小插曲，但最終收獲還算不錯。

只是……

祁麟夜催促道，“娘娘，快走啊！等那丑東西身上的臟水沾到鏡子，我們可就走不掉了！”

隋憐看著它道，“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祁麟夜眨巴著狗眼，斬釘截鐵，“沒有啊！娘娘您的計劃完美無缺，我們主奴的配合無比默契，現在該救的人全都在我從君長玨私庫偷出的珠子里，一個沒差！”

隋憐頓了頓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我們把墨漪落在照溪堂門口了？”

祁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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