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話一落后,會議室一瞬間死一般寂靜。
陳默的發飆,鎮住了所有人,也重新定義了這次會議的基調。
這絕不是什么走過場,而是一場真正要刮骨療毒、觸及靈魂的暴風驟雨。
臺下所有人的目光分成了兩波,一波看向了沙景春,一波看向了尚西紅,在這一波中,應強的目光更加復雜而又不甘地盯住了尚西紅。
在應強的認定中,他無論哪方面是碾壓尚西紅的存在!
而此時,尚西紅坐在臺上,看到臺下集中而來的目光集,這些目光中有驚訝,有審視,有敬佩,也有嫉妒。
盡管臺下的人還不清楚陳默的葫蘆里埋的到底是什么,宣布了沙景春的鎮委書記一職,臺下的人雖然不太服這位老好人,可沙景春當鎮委書記,也沒啥不對。
陳默說得對,老好人難道就活該一輩子被忽略不計的?
老實人也應該有舞臺,有春天,更有秋收!
可陳默提到尚西紅雙算什么呢?尚全勇的女兒,誰人不知,誰人又不識!
尚西紅這時緊張得手心冒汗,但腰桿卻挺得筆直,輸什么都不能輸氣勢!
再說了,陳默的話是對她最大的肯定和支持。
她還有林若曦,她的林阿姨也會全力支持她的。
就在會議室所有人不知所措,又不敢發聲時,應強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于他而這是機會,或者說,是他認為的最后的機會,他必須賭一把!
應強突然站了起來,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來了。
應強明明格外緊張,可他很清楚成敗在此一舉!他需要的是展示,是引起陳默的關注,走進陳默的視線之中。
陳默此時的目光也落在應強身上,他覺得這年輕人很有些面熟,一時間還沒想起來這年輕人是誰。
應強的目光迎住了陳默的目光,一時間反而不緊張了,他看著陳默說道:“陳縣長,各位領導,打擾會議的進程,非常抱歉。”
“陳縣長,可能您不記得我了,我之前做過楊燁的聯絡員,是您和馮主任給了我機會,讓我來青山鎮摸一摸礦山的情況。”
“陳縣長,我現在站起來說話,不是因為對沙書記的任命或有任何異議,更不是對尚西紅同志能坐上臺有任何不服氣。”
“反而因為有尚西紅同志坐在主席臺給了我力量,還有陳縣長關于年輕人不論資排輩給了勇氣。”
“所以,陳縣長,我站了起來,關于青山鎮的礦業安全生產,以及礦業轉型的想法,我在外圍做了一些調查。”
“陳縣長,我利用下基層工作的這段時間,走訪了礦難涉及區域周邊的零散礦區、訪談了超過三十位不同工種的礦工和基層安全員、核對了過去兩年青山鎮非主渠道上報的零星安全事故記錄,并結合水文和地質資料做了交叉分析。”
“我發現,此次礦難并非孤立事件,其地質活動誘因可能對西南方向的老舊礦區三號廢巷道產生連鎖影響,那里支撐結構的數據模型顯示風險閾值極可能已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