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寫得多好,弘暉可比阿瑪小時候強。”
“可是這些字筆畫好多,阿瑪,弘暉寫不好。”
“不怕,寫不好就一筆一筆寫,阿瑪把著你寫,不著急。”
爺倆這般歲月靜好,毓溪不忍打擾,便來將念佟和弘暉婚禮那日要穿的吉服,仔細查看過。
等念佟從西苑過來,弘暉的字也寫好了,姐弟倆有模有樣地一起伺候阿瑪用過晚膳,才被乳母們帶下去。
胤禛因被兒子勸飯,吃的多了些,便磨了毓溪來園子里散步。
說起太子今日在朝會上病倒,他已經查到,是太子前幾日飲酒,與服用的滋補湯藥相沖,頭疼欲裂還是輕的,弄不好能要了性命。
“你說他,連自己的身子都不愛惜,皇阿瑪命大阿哥和我們一同去探望,仿佛是知道太子做了些什么,才故意讓老大去惡心他。”
“那太子手中的事,都撤下來交給你們了?”
胤禛搖頭:“沒有,老三和我都不傻,皇阿瑪氣頭上的話,還能當真不成,連老大都不信。”
毓溪道:“太子妃一定勸過,可她降不住太子,那補藥是太后賜下的,太子這般作踐自己,圖什么呢。”
胤禛長長一嘆:“對于皇阿瑪而,是一個窩囊矯情的儲君令他心煩,還是一個精明能干足以威脅皇權的太子讓他不安呢,真真是千古難題。”
毓溪道:“中庸之道本是天下一大難,皇阿瑪難,太子也難。”
胤禛摸著毓溪的手微涼,便捂在掌心,說道:“可我們這些兄弟,將來不論什么成就,都得感謝太子,若非有他這個太子擋在前頭,手足之間眼下不定什么光景。”
毓溪頷首:“凡事皆有利弊,會取其輕重,就是本事了。”
胤禛站定了,摸一摸毓溪的臉頰,說道:“你是最有本事的,宸兒的婚禮忙了那么久,人都累瘦了。過后好好歇上一陣子,帶著弘暉回娘家去可好,只有在烏拉那拉家,你才能不操心不煩心。”
毓溪莞爾一笑,順勢伏進胤禛懷里,抱著他的腰肢說:“累是真的累,夜里做夢都在清點物件,可也十分滿足,我大抵像你,是操勞的命,忙忙碌碌的都顧不上煩惱什么。孩子們也聽話,他們可疼我了,這陣子不鬧騰不打架,姐姐帶著弟弟,在我這兒,是事事順心的。”
胤禛說:“弘暉又長高了,模樣也更漂亮,越來越像你了,胤禵和胤祥小時候,還有一陣子長得不好看呢。”
毓溪嘖嘖道:“上哪兒找四哥這樣的好哥哥,弟弟們小時候的模樣,你也記得清清楚楚。”
胤禛說:“那日聽幾個大臣玩笑,說各家各府都盯上十四福晉這個位置了,我心里怪不是滋味,不知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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