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問:“可是太宗在世時,皇阿瑪還沒出生呢,先帝自己也還是個孩子。”
胤禛嗔道:“怎么會想到太宗,自然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與先帝這對母子之間的事,你都忘了?”
毓溪這才明白過來:“你是說,太皇太后疼愛皇阿瑪,會招惹先帝的嫉恨?”
胤禛道:“這些事,都是聽蘇麻喇嬤嬤和高娃嬤嬤說的,對比之下,蘇麻喇嬤嬤說的就婉轉多了,畢竟先帝也是她一手帶大的。而高娃嬤嬤是皇祖母的人,對先帝的感情你我都明白,她的話就要更尖銳些。皇阿瑪得了天花在宮外避接的那兩年,太皇太后每到南海小住,就會將皇阿瑪接去身邊,先帝便很看不慣,還在宮里抱怨,說太皇太后從沒這樣在乎過他。”
毓溪不敢對先帝不敬,皺著眉頭沒說話。
胤禛從瓷罐子里取了牙簽,冷聲道:“換做旁人,只會為了兒子得祖父喜愛而高興,皇阿瑪這不是愛屋及烏嗎,他居然和自己的兒子吃上醋,難道怕皇阿瑪立孫子,那他不如先防備我們這些兄弟。”
毓溪道:“恐怕是都防了的。”
胤禛不屑道:“他防了些什么,監守自盜,挪用庫銀?”
提起內務府那三十七萬兩白銀,毓溪問:“你覺著,老三家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是內務府奴才漏出來的,還是八阿哥調撥銀款時出了紕漏?”
胤禛抬手掩面剔了牙,待放下竹簽才說:“這件事我查了那么多天才弄明白,若能被輕易泄露,就是我的無能了。”
“那……”
“你怎么想?”
“我怕我胡說,影響了你的判斷,你只管聽聽,還是要查明白才好。”毓溪謹慎地說道,“我覺著,興許是八阿哥透出去的,他難道是真心幫太子嗎,還不是為了自己謀利。他只需稍稍將這件事散播出去,一來太子名聲有損,對他有利,二來探一探皇阿瑪的底,甚至不惜遭皇阿瑪容不得,也要跨出這一步。”